三天后。
京城,炸了。
一本名为《郡主与她的笼中雀》的精美小册子,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座都城。
从达官贵人的书房,到市井小民的饭桌。
从烟花柳巷的画舫,到街头巷尾的茶寮。
几乎人手一个!
册子里的画香艳露骨,画上的两个女子,一个眉眼高傲,一个柔弱依人,正是碧玺郡主与萧柔!
那画工,堪称一绝!
将郡主的霸道占有,与“笼中雀”的半推半就,画的是入木三分,活色生香!
留言,瞬间甚嚣尘上!
“天哪!原来碧玺郡主好南风啊!”
“啧啧,难怪她之前为了萧柔,不惜在天牢里大闹一场!”
“你们听说了吗?前两天,萧柔在沁心湖畔毁了郡主的容,然后跳湖了!”
“我的老天!这是什么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啊!”
“……”
……
东宫,书房。
气氛,冷如冰窖。
北辰云一身玄色锦袍,面沉如水。
他的手指,捏着那本薄薄的册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砰!”
他猛地将册子摔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萧柔!”
一声怒吼,震得门窗嗡嗡作响。
候在门外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头埋得更低了。
房门被推开。
萧柔一袭白衣,款款而入,她的小脸依旧苍白,带着几分病弱的美感。
她甫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那本刺眼的册子。
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殿下……”
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惊惧。
北辰云猛地转过身,一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你还有脸问?”
“萧柔,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抓起册子,狠狠地甩到萧柔的脚边。
“你!和碧玺!”
“你们……你们简直是荒唐至极!无耻至极!”
北辰云气得俊脸涨红。
“本宫的未来侧妃,竟然与一个郡主传出这种龌龊不堪的断袖留言!”
“你让本宫的脸往哪儿搁?”
“让整个皇室的脸往哪儿搁?”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本宫?”
“他们说本宫的东宫,养了个不知廉耻的笼中雀!”
“说本宫……头上绿得能跑马!”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萧柔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
她没有去捡那本册子,而是缓缓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地,看上去可怜到了极点。
“殿下……柔儿冤枉啊……”
“这……这不是真的……”
北辰云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头的怒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烧得更旺。
“冤枉?谁会冤枉你?”
萧柔哭着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悲戚。
“殿下,你想想……”
“柔儿无权无势,如今又寄人篱下,仰仗殿下鼻息而活。”
“而碧玺郡主,她是何等金枝玉叶,身份尊贵?”
“柔儿怎么敢,又怎么可能……与她有任何苟且?”
北辰云的眉头,微微一蹙。
萧柔见状,膝行几步,爬到他的脚边,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仰着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声音哽咽,字字泣血。
“殿下,这都是我那个好姐姐的毒计啊!”
“什么?”
北辰云的瞳孔,猛地一缩。
“萧月?”
萧柔用力地点头,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浓浓的委屈所覆盖,“是她。”
“她嫉妒我能先一步住进东宫,得到殿下的垂怜!”
“她恨我!所以她要毁了我!”
“她不仅要毁了我的清白,更要让殿下你……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她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未来的太子妃和侧妃,都是一对不知廉耻的怪物!”
“殿下,她这是在打你的脸啊!”
萧柔一边哭诉,一边缓缓地、试探性地站起身,柔软的身子顺势就贴进了北辰云的怀里。
她的双手,紧紧环住男人精壮的腰身。
温香软玉,霎时入怀。
北辰云的身子,僵了一下。
萧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殿下……柔儿的心,从来都只在你一个人身上。”
“若你不信,柔儿……柔儿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北辰云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鼻息间,是她身上独有的、带着一丝药香的清甜气息。
怀里,是她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身子。
耳边,是她那令人心碎的哭泣。
北辰云心中的滔天怒火,竟在不知不觉间,被这温柔乡给浇熄了大半。
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人,眼底的暴戾,渐渐化为了一丝复杂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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