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刚想伸手去接,他却径直抖开,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兜头将她整个人罩了进去!
厚实的大氅瞬间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大部分声音,也裹住了她刚换上的女装。
大氅太长,下摆几乎拖地,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勉强露出一点下颌的弧度。
“走。”他言简意赅,声音透过厚实的衣料传来,显得有些沉闷。
郁澜被裹得像只蚕蛹,行动不便。
她刚想迈步,试着适应这厚重的束缚,身体却猛地一轻!
“梁牧”竟直接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腰,将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郁澜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刚走出房门没几步,一个带着几分急切和志得意满的声音就在前方响起,正是墨哲!
“梁兄?你……”墨哲显然刚搜完附近几间厢房,一无所获,正有些烦躁,一抬头,恰好看见“梁牧”抱着一个被玄色大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形走出来。
他目光瞬间被吸引,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兴味,落在了那双从大氅边缘露出来的手上。
那双手,纤细,白皙,指甲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看便知属于女子。
即使看不到脸,仅凭这双玉手,墨哲也能断定,大氅里裹着的,绝对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墨哲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艳,他快步迎上来,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和好奇:“梁兄!你这是……?”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团大氅,“怀里这位是玲珑台新来的姑娘?方才怎么没见着?梁兄好快的动作!如此佳人,可否让本王也开开眼界?”
“梁牧”脚步未停,抱着郁澜径直往前走,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殿下说笑了。不过是偶遇的一个不懂事的,冲撞了人,受了点惊吓。”
“并非熟人,殿下不必在意。”
“啧啧啧……”墨哲跟在旁边,目光像黏在大氅上一样,口中啧啧有声,“梁兄,你这眼光可真是……本王瞧着这双手,便知是人间绝色啊!比之你身边那个雯琴,恐怕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本王还道梁兄真是清心寡欲,原来是没遇到真正能入眼的!看来今晚,梁兄是动心了?”
他故意加重了“动心”二字,满是调侃。
“梁牧”没有回应他的调笑,只是抱着郁澜继续前行。
墨哲见他不语,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点懊恼:“嗐,别提了!本王刚才把下面几层都快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找着!看来真是看走了眼,白忙活一场!那郁四,滑不溜手的,定是趁乱跑了!”
“梁牧”这才淡淡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殿下没找到人,或许是好事。这玲珑台水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殿下身份贵重,还是不宜久留。早些回府为妙。”
他看似劝诫,实则是在下逐客令。
说话间,他已抱着郁澜走到了连接后园的廊道口。夜风带着凉意吹来。
就在这时,“梁牧”做了一个让墨哲眼神瞬间深了几分的动作。
他微微低下头,极其自然地用下巴蹭了蹭怀中大氅的顶端,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同时,他抬起抱着郁澜腿弯的那只手,极其细致地将大氅的边缘又往上拉了拉,小心翼翼地将郁澜唯一露出的那点下巴尖也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那动作,充满了怜惜和保护欲,像在藏起一件稀世珍宝,生怕被旁人窥见一丝一毫。
这过分珍重的姿态,落在墨哲眼里,却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若非贪恋美色,沉溺温柔乡,怎会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怜香惜玉?
这分明是刚刚得手,食髓知味,不愿被任何人打扰的模样!
墨哲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借着廊下灯笼不算明亮的光线,几个细微之处骤然闯入他的视线:
“梁牧”脖颈靠近衣领处,有一道细长的红色抓痕!
痕迹很浅,显然是女子指甲留下的印记!
而就在“梁牧”拉高大氅遮住怀中人下巴的瞬间,墨哲眼尖地瞥见,一只白皙的手腕从大氅袖口边缘滑出了一小截,那纤细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一个小巧的牙印!齿痕清晰,显然是被人用力吮咬过!
时间也对得上!“梁牧”下楼与他说话不过片刻,回房也没多久。
若怀中人真是郁四,他们哪来的时间?
除非郁四一直就在他房里?可这更不可能!
他墨哲要的人,“梁牧”怎敢抢先?
这不合逻辑!
最关键的是,墨哲盯着那道抓痕和那个牙印,心中冷笑。
裴戬是什么人?端王世子!
身份尊贵,性情更是出了名的难以捉摸。他怎么可能为了帮郁四掩饰,就牺牲自己,和一个女子假戏真做,弄得如此狼狈?
甚至不惜在自己脖子上留下抓痕,让那女子在他身上留下牙印?
这代价未免太大,也太不符合裴戬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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