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饭,高建军就上门来了。
“逸尘,吃完了没?”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
一个正是五队队长王振山,身材壮硕,手里拎着一把油光发亮的老式猎枪。
另一个是三队队长张建设,方脸膛,看着就很沉稳,肩上也扛着一把半自动步枪,枪口用布塞着。
三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山林里的悍勇之气。
江小满一看这架势,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周逸尘站起身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高叔,王叔,张叔,你们都来了。”
高建军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人跟着走就行了。”周逸尘答得干脆。
“那行,咱们这就出发,赶早不赶晚。”
高建军一挥手,显得雷厉风行。
“逸尘,路上小心点。”
江小满跟到门口,小声地又嘱咐了一遍,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周逸尘回头冲她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
说完,他就背着背篓,带着一把砍柴的斧头还有麻绳,跟着高建军三人,转身走出了小院。
一行四人,脚步都很快。
出了村子,直奔后山。
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裤腿,带来一阵凉意。
高建军走在最前面,脚下跟生了风似的。
他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跟周逸尘说话。
“逸尘,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一个人敢摸到那畜生的澡堂子去。”
周逸尘笑了笑。
“这不是仗着年轻,腿脚利索嘛。”
王振山在旁边瓮声瓮气地接了一句。
“那也得小心,山里的畜生精着呢,尤其是那独个儿的公猪,性子最野。”
张建设没说话,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握着枪的手一直很稳。
周逸尘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带路,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几个老猎手的状态。
他们虽然话不多,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眼神像鹰一样,时刻留意着林子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是一种长年累月在山里行走磨砺出来的本能。
很快,他们就到了周逸尘昨天发现野猪踪迹的地方。
“就是这儿。”
周逸尘指了指那片被拱得乱七八糟的泥地。
高建军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他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蹄印,还有旁边小树上的摩擦痕迹。
“嗯,没错,是野猪留下的。”
他站起身来,语气肯定的说道:“这还是头大家伙,看这蹄印的深浅,少说也有三百斤。”
“而且这骚味还浓着呢,应该没走远。”
王振山和张建设也凑过来看了看,都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三百斤的野猪,那就是个移动的小坦克,真发起狂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逸尘,前面带路,去你说的那个泥潭看看。”高建军吩咐道。
“好。”
周逸尘应了一声,领着三人,顺着痕迹,小心翼翼地往林子深处摸去。
林子里越来越安静。
只剩下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周逸尘拨开身前的灌木丛。
那个野猪的“澡堂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股子更浓的骚臭味扑面而来。
高建军打了个手势,四个人立刻停下了脚步,压低了身子。
他指了指泥潭边上一处新的蹄印,又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意思很明显,野猪往那个方向去了。
高建军没急着追,而是又打了个手势。
他指了指王振山和张建设,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个包抄的动作。
王振山和张建设立刻会意,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像两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分头钻进了林子里。
高建军则拍了拍周逸尘的肩膀,示意他跟紧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野猪留下的踪迹,缓缓地压了上去。
周逸尘将八极拳的桩功融入到步法里,每一步都落得又轻又稳,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高建军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这小子,还真不像个城里来的医生。
又往前摸了大概几十米,前面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
还夹杂着啃食东西的声音。
找到了!
高建军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一把拉住周逸尘,两个人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透过树干的缝隙,周逸尘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头巨大的野猪,正低着头,用它那长长的獠牙使劲地拱着一棵树的树根。
那家伙,体型壮得像头小牛犊子。
一身黑褐色的鬃毛,又粗又硬,像钢针一样立着。
两颗半尺长的獠牙,泛着森白的冷光,从嘴角龇出来,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它的眼睛是红的,透着一股子凶悍和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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