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剩余的三艘A·阿里博戈级驱逐舰的作战中心内一片混乱。“报告！‘霍普金斯’号、‘凯旋’号信号消失！”
雷达操作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上两个刚刚熄灭的光点，“最后位置确认……确认被导弹直接命中，发生殉爆！”
“梅森”号舰长猛地转身，盯着那片空白的海域数据，仿佛要将屏幕烧穿。“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两艘满载排水量近万吨的A·阿里博戈级驱逐舰，在几分钟内就被彻底摧毁，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艘本以为已经奄奄一息的大夏潜艇，竟然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未知的威胁远比预想的更可怕。
“长官！”声呐操作员急促地报告，“侦测到大夏潜艇推进器噪音，目标正在快速下潜并远离！航向……它在撤退！”
“撤退？”麦克唐纳几乎吼了出来，“它击沉了我们两艘船，然后就想跑？给我接舰队指挥部”他抓起通讯器，准备呼叫增援。
与此同时，“R·莱根”号航母的指挥中心，凯文上将脸色铁青地看着同步传来的战损报告和战场态势图。
屏幕上，代表“霍普金斯”号和“凯旋”号的图标已经变成了代表沉没的红色叉号，刺眼得让他心头发紧。舰队通讯频道里传来“梅森”号舰长急切的声音：
“报告长官！这里是‘梅森’号！敌潜艇正在逃离！我编队正在追击！请求增援！为‘霍普金斯’和‘凯旋’报仇！”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
凯文看着千疮百孔的舰队和疲惫不堪的船员，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对着通讯器，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梅森’号，由你们接管驱逐舰编队指挥权，停止追击。立即营救生还者，然后尽快返回航母战斗群。”
此次对峙让三国联合舰队损失惨重，C·哥伦亚级潜艇、A·敏捷级潜艇、还有那两艘A·阿里博戈级驱逐舰，上面近六百名水手……这个代价太大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返回后，将要面对的狂风暴雨。国会的听证会？恐怕那只是个开始。
“长官？！”“梅森”号舰长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走它！”
“执行命令吧”
“梅森”号的作战中心里，舰长握着通讯器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立刻营救生还者，返回舰队。‘梅森’号收到。”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
“报告艇长！声呐监测到剩余三艘敌舰，正在……正在转向！它们的航向……脱离接触！”楚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紧盯着屏幕上代表敌舰的光点，它们不再逼近，反而开始拉开距离。
“跑了？这就跑了？！” 秦锋扶着控制台，大口喘气，脸上是劫后余生的亢奋。
“他们没走远，正在营救两艘驱逐舰上的落水人员。” 李舟闭着眼，详细的描述着感知中看到的画面。
叶钧紧绷的神经并未因此放松，他看着战术屏幕上逐渐远去的敌舰信号，眼神依旧凝重。“别高兴太早！下潜！最大安全深度！保持静默！”
“是！” 舵手立刻操作，潜艇带着海水的呜咽和金属的呻吟，缓缓下潜。
警报声虽然解除，但潜艇内部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烧灼味和海水的咸腥味，混合着压缩空气带来的干燥感，提醒着所有人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
“黑鲨”号如同受伤的巨鲸，带着刚刚搏杀后的疲惫，再次沉入漆黑的深海。
不久，加密通讯频道传来指挥部的指令：南境洋的紧张对峙因双方的重大损失而暂时缓和，敌方联合舰队主力后撤。指挥部命令“黑鲨”号，利用此次战术调整窗口，秘密返航，前往三号基地进行紧急维修和休整。
返航的命令让疲惫不堪的艇员们精神稍振，但叶钧的表情依旧严肃。他立刻组织各部门对潜艇进行详细的损伤评估。
“轮机舱报告，推进器轴承异响，功率输出不稳定。”
“损管报告，三舱、四舱应急封堵有效，但需尽快进坞维修。制氧系统维修完毕，暂时状态稳定。电力系统仍存在故障风险。”
“武器系统报告，部分鱼雷发射管外盖变形。”
……
一条条报告汇总到指挥舱，情况比预想的更加糟糕。“黑鲨”号几乎是拖着残破的身躯在坚持。
医疗舱内，李舟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安琪细心地帮他掖好毯子，又检查了一下输液的速度。
“感觉怎么样？”安琪轻声问，她的眼中带着关切和一丝后怕。刚才的战斗，尤其是最后的绝地反击，让她现在想起来心脏还在狂跳。
李舟勉强笑了笑：“好多了，就是有点……脱力。”
这能力，用多了还真是要命。他在心里苦笑。
安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说：“别乱用你的能力了，好好休息。老叶已经下令返航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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