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刚把最后一只水桶盖好,就见沈安家已经把扁担擦得锃亮,正蹲在墙角对着水桶比划:
“阿姐你看,这两只桶绳一样长,挑着准不晃。”林芳芳端来两碗凉滋滋的蜜水,笑道:“再精神也得歇着,明早卯时就得起身去送货。”
第二日天还蒙着灰,沈安家就起来搬货,沈安业也挑着水桶跟在后面,桶里的奶茶随着脚步轻轻晃,甜香在晨雾里漫开。
到了点心坊时,李老板已经腾出摊位,见他们来眼睛一亮:“可算来了!今早刚蒸的枣泥糕,配你们的红豆奶茶正好。”
沈安宁在家也没闲着。她按萧瑾辞说的,在调配好的茶里撒了把晒干的桂花,又搭配上牛乳。
刚盛出来就被沈安宝看见,要了一碗捧着蹲在灶台边喝,灵灵扒着他的裤腿直哼唧,被他舀了勺没加料的牛乳,吧嗒着嘴舔得满脸都是。
“桂花奶茶确实清雅,”齐老太太喝着茶纳鞋底,“刚张屠户家的媳妇来借酱油,闻着香味直问哪买的,我说你这是给镇上送的,她还让我帮着问问能不能留两壶。”
沈安宁正往陶罐里装新炒的板栗,闻言笑道:“等下次多做些,分些给相熟的街坊。”
萧瑾辞从院外进来,手里捏着张纸:“刚去村长家,他说修学堂的木料定好了,让我们去看看样式。”
纸上画着简单的草图,窗边的阳光落在他指尖,把墨迹都映得暖融融的。
午饭之前,沈安家送货回来,刚进门就把钱袋往桌上一倒,铜钱滚得满地都是:
“阿姐!李老板说奶茶卖疯了,连带着糕点都比往日多卖三成!他还说要再加二十斤,让我们明天多带些黑糖的。”
沈安业在一旁补充:“星河宴的王老板也说,想在酒楼里长期上菜单,让客人点茶时能选。”
齐老太太看着铜钱笑:“咱们安宁这脑子,真是能把日子过成蜜。”
沈安宁刚把新烤的新款蛋糕端出来,就见灵灵叼着沈安宝的衣角往院外拽,出去一看,陶子墨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青瓷罐:“我娘说这桂花蜜存了三年,配奶茶正好,让我送来试试。”
罐口一打开,甜香混着桂花香漫了满院。
沈安宁舀了勺兑进奶茶里,陶子墨喝了一口,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这下连书院的先生都该来问了——对了,学堂地基今日打好了,我去看过,比原先的土坯房亮堂多了。”
萧瑾辞正帮着搬新到的陶罐,闻言道:“有时间我去镇上买些笔墨,让子墨兄带去给学堂备着。”
沈安宝立刻把刚写的字铺开,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也要写幅‘劝学’贴在学堂里!”
这是他看陶子墨写了这两个字贴在了学堂里,便想着要模仿。
陶子墨的字很好看,方方正正苍劲有力,学生们都很喜欢模仿他的字体。
月光升起来时,院里的石桌上还摆着没喝完的奶茶。
沈安宁算着明日要备的料,萧瑾辞在旁边帮她记,笔尖划过纸的声音,混着沈安宝给灵灵梳毛的轻响,像把日子细细织成了暖融融的布。
沈安家摸着钱袋笑:“等挣够了钱,我要给阿姐买许多漂亮的衣服,买许多好看的首饰!”
“你的心意阿姐心领了,但是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看看荒地那边的新房进度如何了。”沈安宁笑着走过来说道。
秋收期间大家虽然都忙,盖房进度也放慢了不少,但工人们一直有抽时间加工,所以现在三间土坯房已经打好。
只不过为了赶工,大家的床都是买的现成木床,屋顶也是搭的茅草,毕竟是为了老屋拆迁临时过渡用的,建的也比较潦草。
本是说好盖两间应个急算了,但后来有了齐老太太,如何也不能再用两间房了,幸好又加盖了一间,不然萧瑾辞还得打地铺。
大家吃过午饭,便一起结伴往荒地那边走去,一路上大伙儿说说笑笑,对新房子充满了期待。
盖房期间只有沈安业和沈安宁去瞧过,其他人都还没去过呢。
好在荒地离老屋不远,大家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刚到荒地边,就见三间土坯房立在夕阳里,茅草屋顶被镀了层金红,连墙角新冒的青苔都透着生气。
就剩下灶房和茅房正在盖,卧室堂屋都已经好了。
土坯都是沈安宁提前跟人买好的,屋子也不算太大,所以建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沈安与噔噔噔跑上台阶,伸手摸了摸门框:“比老屋的木头滑溜!”
沈安家蹲下来敲了敲墙,土块结实得没掉渣:“这师傅手艺真不赖,比我想象中牢稳多了。”
他转头冲沈安宁笑,“阿姐你看这窗户,比老屋的大一半,以后读书写字都亮堂。”
齐老太太扶着门框往里瞧,里屋的木床已经摆好,墙角堆着刚编的草席。
“虽说临时住,也得弄得舒坦些。”她摸出帕子擦了擦床沿,“倒时我把针线筐挪过来,晚上能在灯下做活,给大家做些新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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