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着飞至的利刃,莫名不经打了个寒战。
这并不是因为那把利刃本身带着怎样的低温,而是手持那把利刃的人带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因为他很少会遇到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这并不是说莫名有多强,虽然他的确自认为很强,但往往在会威胁到他的情况出现前就被他扼杀了。
他不是那种彻地的武痴,在遇到有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对手出现时,他会先选择逃跑,而且会逃得很快。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感受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向他出手的瞬间,他就知道对手很强。
如果在平时,或许他会兴奋遇到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但现在,他受了伤,武器也断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女人。
打不过,便只有逃。
但为了避免把背后交给如此危险的敌人,在逃跑前他必须先接住这一刀。
那把刀不是很快,也不是很锋利,甚至可以说很普通。之所以会让人感到一阵恶寒,是因为拿刀的人所释放出的气势。
不是寒冷,而是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就像拿着手术刀看着小白鼠的研究员一样,对刀前的事物不带丝毫感情,纯粹的为了一个目的而行动。动作熟练而标准,食指轻压刀背,拇指与中指捏住刀身两侧,如果不是手中握着那把寒光四射的手术刀,恐怕在别人看起来只是白衣女子在轻弹莫名的额头而已。
尽管看起来毫无威力,但是莫名能“感觉”到,他不能……或者说无法格挡或闪躲,因为这把刀落在他眉间已经是注定的事,只不过尚未发生而已。
面对这样一刀,即使身负“剑圣”之名的剑术大师,他仍然无法应对。
于是,他向后退了一步。
既然无法闪避或格挡,那便只能往后退。
……
然而,那把刀并不是斩击,而是刺击。
一般说道刀,大多数人下意识都会想到斩切,毕竟通常来说刺击是剑的用法,并不适合刀这种单刃的武器。
但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手术刀。
手术刀偶尔也是需要用刺的。
握刀的手便再度向前,刀刃再次逼向莫名的眉心。
……
莫名再退。
刀锋再进,紧追目标不放。
……
莫名没有办法,他现在仍然无法对抗这一刀,所以只好接着向后退。
那刀没有刺到莫名,理所当然会继续向前。
……
相同的事情在不断地重复着,他一直退,她便一直进。
白衣女子上身微倾,食指稳稳指向莫名的眉心,掌中握着一把手术刀,让人不寒而栗。
莫名则更加怪异。为了避开那把刀,他的头拼命的后仰,脚下更是不停急退,但就是没有办法摆脱那把指向眉心的刀。
这画面看起来无比诡异。
……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因为莫名退的很远。但又好像只过去了极短的一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只来得及让莫名做一件事。
终于,一直重复的事没有继续重复下去。
因为莫名左手中的半只残剑终于举到了他面前。
脚下这步是他退的第九十九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他修的是剑心,而一把剑出剑后又怎能退?
暂避锋芒尚可,而又怎能一直退?
这还能叫剑?
这种人还能做剑士?
至少他认为不能,所以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退,那么自己的剑心将出现难以愈合的缝隙,甚至会影响到今后的剑道生涯而终生不得寸进,那么他不会再退。
一鼓作气,复而渐衰。
白衣女子的刀重复了99次相同的刺击,就算未能衰竭,也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削弱而大不如前。
圆润的感觉再次出现在那半道残剑上,莫名试图重复之前他对抗魔法的“奇迹”。
如果这一剑是之前他对抗「蛛神轰炸术」的那最后一剑,或许真的能重现“奇迹”使他避过这一刀。
可惜不会有如果。
他今天最强的一剑已出,剑道圆润已不如前,再加上身上数到伤口,这道剑早已不复颠覆十之一二。
最严重的是,他手里只有半把剑。
……
刀剑相交,发出一声轻响。
不像之前完美的引导,而是有些不和谐的怪音。
圆润的轨迹没有出现,手术刀继续向前,只是方向有些微小的偏差。
锋利的刀刃划过莫名的额头,切下他数屡发丝,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他。
莫名胜了,他成功的活着接下了这一刀,所以他胜了。
莫名败了,在他被刀刃所伤的时候就败了,或者说在刀剑相交发出响声的时候就败了,因为这种剑技施展出来应该是没有武器碰撞所产生的声音的,所以他败了。
既然胜了,自然要继续之前的应对,尽可能躲开,甚至远离这个强大的女人。
既然败了,自然要更加努力的逃跑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再不跑留下来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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