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萦绕于身畔的双色雾气渐渐地散去,那个身影终于清晰的呈现在所有人眼中。
他,是李芯羽。
这里并没有说错。之所以用“他”,是因为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的确是一名男性。但无论是那头及腰的长发还是面部眼角与眉间几处细微的差别都可以看出“他”不是李芯禺,而是李芯羽。
几次呼吸间,那片蒸汽也完全散去,雾里的人也被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或者说……第一次被这个世界所发现。
……
在不知何处的那间杂乱的房间里,位于手术台上的黑色小狼狗似有所感,还在睡梦中的双眸微微皱起。
这个细节并未被一直守在身旁的白衣女子所忽略。只是她不太明白,已经麻药注射还处在昏迷期间的他为什么还会皱眉?他现在应该处于完全丧失五感的休克状态,按理来说任何身体上的伤痛都无法被他的大脑以“痛觉”的形式感知到。
而窗台边那位沐浴在星光中的男人,早在小狗皱起眉头的一瞬间便消于无形。
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一些足以令他产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想去看看。
……
英国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的某条无名小巷内,冰冷的地面上躺着数个已经停止呼吸的年轻人,场间唯一站着的人形生物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可爱小姑娘。
突然,小姑娘毫无预兆地望向远方,绯红的瞳孔渐渐湿润,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吗?
然后,黑色飞舞,只留下地上数具冰冷的尸体,而小姑娘早已芳踪渺渺。
……
诺大的空间内,漂浮着无数把兵器,有刀,有长枪,有盾,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法杖和魔法物品。但这里存在最多的,还是剑。
这些武器零零散散的悬浮在这片单调而死寂的空间内,看起来说不出的沧桑。
若不是地上那个盘膝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给这片枯寂的空间带来一点生机,甚至可以说这里是一片死地也不为过。
但是,在这无数武器悬浮的居所,无数利器都安分的处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哪吧武器敢于越过自己的位置。
因为在这万剑之上最高最接近天空的位置悬浮着一把剑,一把断剑。
突然,这柄剑开始颤抖,因为它感觉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气息,那是它主人的气息。
它在这片单调的空间枯寂了十余载,但仍然保留着当初的锋芒和骄傲。
它想做些什么来庆祝主人的回归。
于是,自从它来到这片空间以后便不曾移动的剑身缓缓的转了个方向,指向远处下方盘膝于地的年轻人。
伴随着这个轻微的动作,整片空间中的万剑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无数把武器开始颤抖,开始发出轻微的锋铭声。
那是畏惧,也是兴奋。
畏惧的是那把剑开始动了。
兴奋的也是那把剑终于动了。
之所以畏惧,是因为那把剑太过恐怖,恐怖到令它们彻底臣服,生不起一点抵抗的想法。
之所以兴奋,也是因为只有这把恐怖的剑才有可能让这片死寂而枯燥的空间发生什么改变。
哪怕它已经是一把断剑。
剑锋所指,万剑臣服。
从那把剑的剑锋到地上默默盘坐的年轻人,两点之间产生了一条直线,万剑很自觉让开一条路。
它们都试过了,而且试过了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它们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或者说赌在这把唯一尚未出手的断剑上。
断剑开始微鸣,而仅仅是只是微鸣,盘膝的青年便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是的,本来以断剑的地位和骄傲,怎么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对象下手,因为他不配死在这把断剑下。
但这片空间此刻只有此人一个活物,感知到自己熟悉气息的断剑出于喜悦之情,便恩赐了这位无名小卒死在自己身下的荣誉。
年轻人终于张开了紧闭的双眼,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
也就在此时,年轻人身上随意披着的那件淡黄色的大袍开始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隐隐有着和断剑所发出锋鸣相抗衡的意思。
伴随着这件看似普通的大袍产生的异象,悬浮在空中的万剑再次悸动不安起来,因为它们感受到了那股它们最为憎恨也最为畏惧的气息。
那件大袍的意思很明显,它……或者说她在保护那个年轻人。
所以,悬浮在空中的万剑便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断剑不一样,它并没有畏惧,只是仿佛有些凝重的收敛了锋芒,使得那股杀意变得更加的凝实而恐怖。
两种气息在这片空间进行了无数次对撞,但这两种气息的始作俑者,那件大袍和那柄断剑一次都没有真正的相遇。
不知过了多久,断剑不再发出锋芒,而大袍也不再散发蓝色的荧光。
这场比试,这两种气息的对撞没有结果。
大袍中的年轻人仍然盘膝而坐,只是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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