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别说了。”
邓曦轻声劝道。
“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闹得难看?”
她声音清润悦耳,竟让姜莺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眉眼柔和,唇色淡红,轮廓分明却不凌厉。
倒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姜莺心里暗叹:如此美人整日关在这冷清的院子里。
无人赏识,无人问津。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一身风骨。
她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要不要哄一哄她,看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邓曦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了侧脸。
眸光轻闪,却不曾避开。
周围的人也都觉察到了这微妙的气氛。
尤其是邓薇。
她脸色一沉,眸子一凛。
语气顿时变得锋利。
“你看我姐姐干什么?眼神这般无礼,连规矩都不懂?”
姜莺歪了歪头,神情坦然。
“因为她长得好看啊。我喜欢看美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大惊小怪?”
邓薇眉头一皱。
正要反驳,邓曦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
这边正说着,半月门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姜管事带着一队家丁和仆妇。
气势汹汹地进了花园。
他们分列两旁,迅速将花园里的人围拢起来。
寻常失火,最多巡查一番,训斥几句。
可眼下这般阵仗,分明是怀疑有人纵火。
如今只能靠威慑逼人主动认罪。
姜莺倒不在乎。
她向来洒脱,也不怕被牵连。
但她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尹星茗。
那孩子年纪尚小,此刻站在寒风中,已经冷得微微发抖。
她眉头一皱,有些心疼。
琉璃别院住的都是不得宠的女子。
或因家世微末,或因失宠被贬。
地位卑微,无人撑腰。
谁也不敢出头与姜管事争辩。
邓薇却一脸不高兴。
“姜管事,我一整天都跟曦姐姐待在一块,天快黑那会儿,我们还一起去了长廊散步,风有点凉,我们就站了一会儿说说话。好几个下人都看见我们了,您把我们也关在这儿,跟那些说不清去向的人关在一起,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这算什么?连清白都不分吗?”
姜管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随后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卉珍。
卉珍微微点头,低声补充道。
“她说的的确属实,我和几个姐妹都瞧见过她们二人一道走动,长廊那会儿我也路过,亲眼看见她们站在那儿说话。”
“你和邓曦姑娘先出来吧。”
姜管事终于开口。
邓薇脸上顿时露了笑。
她赶紧拉着邓曦的手往前走。
“多谢姜管事明察秋毫!”
马上有人跟着也站出来。
“我也有人能作证!我吃完饭就跟我的丫鬟梨杏去小花园转了转,那会儿天还没黑,我们看了会儿月季。路上碰到好些人。”
紧接着,另一个女子也急急开口。
“我也有证人!我一直待在院子里,哪都没去。我在井边洗了衣裳,又晒了被褥,院子里的丫鬟杏儿和扫地的王婶子都能证明。她们来回走动,几次路过我那儿,还跟我搭了话呢。”
“晚饭那会我在厨房帮忙,”
一个女子站出来,神情坦然。
“我帮着厨娘蒸了馒头,又端了汤去前厅,前后待了近一个时辰。厨房的几个人都看见我了,不信您可以去问。”
“我一直待在屋里绣花,”
另一个女子低声说道。
“从下午到天黑都没出门,针线活都完成了大半。我的绣绷还在桌上,线都没收呢,可以拿来查验。”
大家七嘴八舌,园子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最后查来查去,剩下姜莺和另外两人。
其中一人说自己在屋里绣花。
可既没丫鬟跟着,也没人能替她说话。
另一个,就是住陶然苑的那位。
她低着头,神情局促,似在躲避众人目光。
姜莺带着尹星茗走到姜管事面前,脚步不疾不徐。
但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姜管事沉默片刻。
随即摆摆手,一脸不耐。
“得了,你先站后面去,别挡着查事。”
姜莺笑了下。
她微微颔首,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前面就只剩下那两个人。
“姜管事!”
那个说在屋里绣花的美人激动地嚷起来。
“她凭什么不用找人作证?我们都得说清楚,她倒好,一句话不说就往后站!这不就是偏袒吗?是不是因为她得宠,您就不敢查她了?”
姜莺低着头,没有辩解。
她不是找不到人证。
可要是把人叫来,她偷偷在城外开饭馆的事就得暴露了。
到时候不止她自己受罚,姜管事也落不了好。
眼下这事,迟早会平息。
姜管事冷冷地瞪了那美人一眼。
“姜姑娘那会儿正跟我在一起,一步都没离开过。我房里还放着她亲手送来的小酥肉呢,热气都没散尽,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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