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嘴角一抽,指着男人汩汩淌血的手臂:“这是没问题?”
朱菀这才发现,捂住嘴惊呼一声,潇湘懒得跟她废话,从怀中摸出把小刀,“嘶啦”一声割下条布来,蹲下身子道:“多谢叔叔舍命救她,小女略懂一些医术,叔叔受了伤不便动手,可否交给我来包扎?”
男人艰难地点点头,将手臂递给她,仰头倚在铁门上,直到潇湘“嗤”地拽紧布条,把伤口绑得严严实实,方才挤出声音:“你就是那丫头……一直念叨的姐姐?”
“她?不是不是,她是妹妹,一起被抓进来的。”
朱菀连忙否认,终于想起来问潇湘:“对了,他们把你抓哪去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比起他俩狼狈不堪的惨状,潇湘浑身干干净净,头发都没乱,显然待遇天差地别,闻言嫌恶地皱了皱鼻子:“那观主之前见过我,还不死心,想劝我许什么愿,我不愿意,她就把我关在洞里点香熏我,哼,还好我有帮手。”
话音刚落,一只断手就滑出了她的衣袖,先伸出两根指头试探了一下,见没人阻拦,才飞快地顺着手腕爬到潇湘掌心,很亲昵地蹭了蹭。
朱菀见怪不怪,“哦”了一声,男人却极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后又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释然地闭上了眼睛。
必定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迷幻药的药效,导致出现幻觉了。别人说有帮手,他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只“帮手”……
单从字面意思来看,这幻觉还挺恰切。
另一边,朱英刚想检查一下仓库中还剩下多少太岁,结果人才离开没几步,水道却簌簌颤抖起来,不等她弄清发生了什么,宋渡雪身边的铁墙忽然腾地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过半圈,“轰隆”一声,把距离最近的宋大公子关在了另一边。
原来这竟然是一扇用于分水的闸门!
宋渡雪猝不及防被拍了个正着,撞得七荤八素,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居然被单独关了禁闭,立即明白是有人动了水道的闸门机关,登时七窍生烟。
谁啊,这么手欠!
朱英哭笑不得,正打算撸起袖子解救他,却忽然从方才暴露出来的另一条水道中察觉到了杀意,电光火石间,莫问“铮”一声出鞘,迎面劈向从黑暗中袭来的东西,然而就在二者即将相击的瞬间,朱英忽地眼神微动,剑气倏收,转而以剑柄重重砸下。
“咚!”
灵偶不知畏惧,对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哪怕差点被朱英这一下打散架,刘婵儿仍旧飞快地爬起,神情呆滞地朝她冲去。与此同时,仓库内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炸开了数十团腥气翻涌的红雾,朱英已经见识过这魔修的狡猾个性,早有防备,闪身躲开,又单手扣住扑过来的刘婵儿,喝到:“朱慕,过来帮我按着她!”
就在此时,刘婵儿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她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臂,径直伸向朱英胸口。
朱英顿觉不对,五指本能地一松,凭直觉甩开她,同时脚跟一跺往后疾掠。就在她脱手的瞬间,灵偶伸出的手臂轰然炸开,那魔修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引爆了刻在她体内的铭文,威力几乎比得上开光一击!
这一下将整个仓库的箱子都震得粉碎,狂暴的气浪呼啸席卷,“哗啦哗啦”敲掉了半面墙的砖,而刘婵儿也被掀翻在地,手肘断裂处白骨森然,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朱英眼神一冷,召回莫问,对朱慕道:“你原路回去,顺便找找有没有菀儿她们的踪迹。小心别让她近身,她现在是个长了脚的炮仗。”
朱慕听她这意思不对,掩着口鼻问:“你要去哪?”
朱英一式禁水分开毒雾,直接纵身掠进了隧道深处,循着残留的气息找那魔修单挑去了,别说刘婵儿,连朱慕都只能看见道残影:“逮耗子!”
“……”
她跑得太快,不等人反应就没了影,留下朱慕和一个长了脚的炮仗面面相觑,他可没有什么单独会会她的想法,果断转身,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撒腿跑了。
一墙之隔的背后,宋渡雪本欲发作,却听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似乎是打起来了。他身为凡人,这时候瞎掺合只会添乱,只好心有不甘地收手,当起了等待人来解救的柔弱公子。
不多时,铁闸门之外叮呤咣啷的打斗声消停下来,似乎两人都已经走远。宋渡雪对眼下这种无能为力的局面颇感恼火,烦躁地转了几圈,忽觉暗道另一头有微风吹来,思忖片刻,决定自己先往前走,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反正那魔修已经被朱英盯上,应当不会再有危险。
经过一段曲折幽暗的窄道,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宽敞的堀室,里面微光闪烁,而鼻尖嗅到的甜香越发浓郁,如同有形,强行灌入肺腑,令人作呕。
宋渡雪眉头紧锁,贴着墙轻手轻脚地靠近,耳中却听见了轻微的人声,整个人一愣,僵在了原地。
很快他就发现,不只一道声音,那微弱的呻吟此起彼伏,皆是从前方的堀室中传来,仿佛熟睡后的梦呓。心念一转,觉得既然都走到这了,不如就上前看一眼,若有不测再想办法也不迟,遂悄然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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