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莹脸色微变,用力撞开王妈的肩膀,落下一句恶狠狠的威胁:“敢说出去就让你回乡下种地!”
看着程小莹扬长而去的背影,王妈叹了口气,转而拎着篮子走出去。
大院槐树下,几个乘凉的军属在唠嗑:
“你们听说了吗?程部长家那个侄女的事。”
“作孽哦,前天程部长还发了很大的火,这个李英也不嫌丢脸,小孩子气的,一点宽容心都没有,那小莹的性格估计也随她,自己那点丑事还怕别人说呢。”
“是啊,贝米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每次都给我送桃酥吃,可实在了这孩子。”
王妈听着这些话,拎着菜篮低头快步走过,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前天她把这事跟贝米说了,这丫头肯定留了什么后手。
这一边,贝米跳下公交车,看着眼前的校门,她心想荧光剂该起效了吧,程小莹这会儿准在她屋里捣鬼呢。
结果刚迈进校门就撞上个硬邦邦的肩膀,她踉跄差点摔倒,抬头瞬间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细长眼,薄嘴唇,白衬衫口袋里永远插着支钢笔,这么典型的描写不就是原着里骗原主私奔,骗财骗色的那个死渣男周伟吗!
“同志,对不起啊。”周伟伸手要扶,却在看清贝米的脸后眼睛发直:“你是新来的?哪个系的?”
贝米退后两步,书包挡在身前:“没事。”
说完扭头就走。
周伟盯着那抹俏丽身影,搓着下巴嘀咕:“真带劲。”
拐角处,林婷婷把刚才的碰撞看得清清楚楚,眼睛滴溜溜转。
“装清高。”她啐了口,随后走过去,冲周伟一笑,“同志认识贝米?”
周伟推推眼镜:“您是?”
“她好朋友呀,”林婷婷掏出钢笔,“留个联系方式?贝米最近可苦恼呢,说是家里逼婚。”
下午放学,贝米刚出教学楼,就被今早的周伟堵在槐树下。
“贝米同志,早上撞到你实在过意不去,我请你喝北冰洋?”
就是这一称呼让她脚步一顿,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她上午可没有告诉过这个人自己的名字,并且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可周伟是怎么知道名字的?
贝米转身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视线扫到他磨得发毛的袖口,想起原着里这渣男连吃馄饨都要原主付钱,胃里直犯恶心。
思绪收回,她冷着脸加快脚步:“离我远点。”
“北冰洋,橘子味的。”
“说了不用。”贝米刚走出校门,扭头却撞进一双冷冰冰的桃花眼里。男人拎着眼熟的铝盒站在校门口,橄榄绿军装,扣子系到喉结下,冷硬又禁欲。
她神情微愣,怎么这么不巧,又撞上他来接对象。
正要绕道走,他却大步走过来,视线扫过周伟快要摸上她的手:“你的饭盒。”
铝盒递到眼前,贝米赶紧抓过来塞书包。
这时,男人多问了一句:“这位是?”
“关你什么事。”她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
季延礼眉梢微挑,目光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停了半秒,霎时转向周伟:“你是她同学?”
周伟被男人的气势压得缩脖子:“啊,是...”
“让让。”他侧身挡开周伟,碾过地上的槐花瓣,“车要走了。”
贝米趁机扭头就跑,公交车门合拢的瞬间,她看见男人还站在原地。
周伟凑过去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看什么呢。”售票员大姐敲敲铁皮票箱,“交车费,两毛钱。”
贝米掏钱时摸到铝饭盒,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他刚才的眼神,那是在嫌弃她招蜂引蝶?
这么一想着,她气得把饭盒砸在座位上。
前排大爷吓得茶缸子一抖:“姑娘,轻点儿。”
“对不起啊大爷。”贝米挤出个笑,心里把周伟骂了八百遍。
-
程家小院。
贝米推开门就感觉屋里氛围不对。程康年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明晃晃摆着金项链和手表。
程小莹捂着脸抽泣,肩膀一耸一耸,而李英坐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嘴角却压着丝得意。王妈则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站在沙发靠后一点的位置。
“贝米回来了?正好。”便宜爹声音沉得像铁,“小莹丢东西了。”
来了来了,原着里那场栽赃戏码,终于还是如期上演了。
贝米手指攥紧书包带,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丢东西了?小莹丢什么了?”
李英立刻接过话头:“她最宝贝的金项链,说昨晚洗澡放在淋浴间忘拿了,今早再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故意顿了顿,“不过已经找到了。”
贝米的心跳得飞快,脸上却维持着那份不知所措的苍白,她看向程康年:“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王妈,你说说,金项链是在哪里找到的。”程康年说着,眼神扫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王妈身上。
王妈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是、是我在贝米抽屉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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