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前阵子被屡教不改的儿子气病过,早就好了,如今就是借着装病想多弄些银子出来,可章二老爷看得紧,秦姨娘除了刚回京时带回的一车布料皮子,其它东西都没献上,郭氏不甘心,继续装病磋磨着秦姨娘。
其实,秦姨娘只要主动送些金银珠宝,郭氏就不让她侍疾了,可秦姨娘偏偏不送。
想到章承骁已过了秋闱,等殿试结束放榜就是进士,亲事也迫在眉睫,郭氏猜想秦姨娘是替儿子攒着家业,所以现在也不主动孝敬金银珠宝了。
既然如此,郭氏就耗着,一直称病,也不替章承骁相看合适的府邸,等着秦姨娘来求她。
“我这是心病,总得等你三哥的亲事有着落再说。”郭氏提起章承业。
如今的章承业已是废人,被小厮看管着不让出门,免得又出去豪赌,郭氏提起三少爷的亲事,其实是在点章承骁的亲事。
章知颜无畏地笑了笑,“母亲,三哥的亲事,父亲自有主张,而且他还说,承骁的亲事也由他亲自做主。您只管放心便是。”
郭氏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端起茶碗喝了口,“你回来得正好,掌家一事还得是你,我老眼昏花竟连账本都瞧不清了。”
话音刚落,郭嬷嬷立即拿来一沓账本,章知颜身边的绿竹接过去抱在怀里。
“此次回京,带了些江南的土特产、糕点,母亲您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补身的药材,我都已放入公库中了。”
郭氏表面上装得满意点头,心道这些东西能当几个钱,她需要的是金银珠宝,这个死丫头也在装不知道。
章知颜也知道郭氏想要什么,却不想如愿。
午膳,章二老爷带着秦姨娘、章承骁和章知颜去十香酒楼,郭氏自认是正房嫡妻,不屑去见妾室的父亲,便在府中歇息。
待他们坐着马车走了,郭氏也不称病了,从榻上起来,带着自己的几个婆子丫头,去打开府中的公库。
章二老爷自从分府单过之后,身边的长随赵忠做了管家,他跟在郭氏身边,恭敬道:“夫人要拿什么,老奴替您拿。”
郭氏有些不耐烦,“你是怕本夫人偷空库里的东西?这些破布皮子、药材有何用?难道我还能全吃了不成?”
管家退到一边,“老奴不敢。只是老爷说过,所有到公库里拿东西的,必须登记取走了什么,无论是夫人还是其他主子。就连老爷自己都会登记。”
郭氏撇嘴,在管家递过来的册子上写了时辰,取走一张虎皮,然后道:“你去忙吧,在这儿是监视本夫人?”
“老奴不敢。”管家转身向看守府中库房的两个小厮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他们和管家对视后就低下头。
管家离开后,郭氏又让这四人离开,待他们的背影消失,郭嬷嬷就让丫头婆子将麻袋打开,装了整整六个麻袋的物品,塞得满满当当。
她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除了郭氏,每个人都背着一个沉重的大麻袋。看着她们的身影,管家无奈摇头,翻开册子,郭氏只写自己拿走了一件皮子。
管家查看一番,绸缎、皮子、药材都被拿走了不少,有几支锦盒装的年份较长的人参、灵芝都被拿走,甚至就连盒子都没剩下。
十香酒楼中,二楼包间里只有秦老太爷、秦二老爷和章知颜一家,气氛倒是和乐。
秦二老爷见到章二老爷,拍着肩喊他妹夫,敬酒,“妹夫,来,喝下这杯酒。”
其实,秦家人是妾的娘家人,这声妹夫不该叫,但章二老爷并未在意,反而是笑呵呵喝了下去,在秦家人面前,章二老爷是京官,很有面子,在其他同僚面前,他不过是非常普通的五品官,更何况遍地勋贵的京城。
二人高高兴兴喝酒,秦老太爷看着外孙承骁,心里就高兴,“咱秦府总算也有个读书好的了。”
“外祖父,我敬您,这些年,您总是给我寄各种文房四宝和江南书斋的绝版书。”章承骁举起杯子,其实他还想说更多,考虑到二舅也在此,不便多说。
因为外祖父给他的信中说过,给他的私房银子、地契、铺子等,让他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秦姨娘。
秦老太爷喝完之后,笑道:“今日我还邀了一位贵人,此人对我秦府之事多为照顾。”
众人只见秦老太爷亲自开了旁边的一扇门,柳浪穿着常服出现在他们眼前。
原来,这包间隔壁还有一间包间,两间屋子是打通的。章知颜有些惊讶,外祖父竟对柳浪印象如此之好。
章二老爷和秦二老爷对柳浪也是恭敬有加,客气地拉开椅子,替他倒酒。
柳浪也不摆谱,拱手作揖,“二位长辈请坐,晚辈受之有愧。”
章知颜微敛眉,她没见过柳浪对外人这么友善过,想起这厮曾说过要娶自己的话,看来不是说笑也不是一时冲动说的。
秦姨娘有些胆小,只敢偷偷瞧柳浪两眼,她当然也听说过柳浪的大名,之前章承骁被抓进典狱去,她们甚至都见不到柳浪的面,如今竟见到真人了,虽有些压迫感但却表现得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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