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山山顶聚起来铺天盖地的阴云,大有将整座山吞没的势头。
山间狂风四起,花草树木几乎全都被扯离地皮,在狂风中四散飘摇。
用来住宿的木屋都在嘎吱作响,虽然建筑时被用灵力或法宝加固过,但还是在这密不透风的狂暴压力下显得脆弱不堪。
所幸是白日,弟子们都在修行或忙碌,无人在山中休憩。
无是宗的弟子们就这么聚在对面的山头上,看着静云山的异状议论纷纷。
“卧槽是哪位大能在此渡劫?”
“谁家渡劫选静云山啊?我赌五块灵石崇敬长老偷看银荇长老洗澡被抓了!”
“我赌十块偷看的人是宗主!”
“我赌十五块!”
“我赌你的脑袋是个棒槌!”
“卧槽你怎么还骂人......元取长老?!”
“啊啊啊元取长老来了快跑啊!!!”
正挽起袖子准备揍人就发现人已经跑光了的元取长老:......
他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而沾沾自喜:“看来老夫的威严还是不错的嘛,简直为执法堂而生!”
他欣慰地拍了拍身旁的大树。
咔嚓——
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拦腰折断。
断树倒在莫无是和风听竹的中间。
莫无是已经运气全身灵力抵抗,也才堪堪在风中站住脚。
“风儿......咳咳,你莫要冲动!”他抬着袖子挡风,“你同我们去见一个人,他可以告诉你笺儿的情况!”
风听竹站在风眼中岿然不动,只脸色沉沉,手中还握着装有阵妖残片的金色鸟笼。
他们对他有所图,所以拿池笺和他做交易,这只能证明池笺可能暂时性命无忧,但他不敢去想她的状态是否还好,他无法信任这些人。
他需要先用力量震慑。
“我不管你们与阵妖有何勾结,也不管你到底想与我谈什么,这都不是你将主意打到池笺身上的理由。”
他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无是宗几人:“或者说,当你们动了胁迫、暗算、伤害同修的心思,就不再有资格与正道中人为伍。”
莫无是脸色一沉。
狂风如刀,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众人掀翻在地,他们没有气力再说话,只尽量维持住身形不被刮飞。
就在此时,风听竹突然怔了一下,随即猛地向西边的方向看去。
他目光注视远方,身周的风暴逐渐开始减弱,崇敬长老呕出一口血,逞强撑起身子单膝支在地上。
莫宗主和银荇长老的面色也极为难看。
他们没有人想到风听竹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他们的原计划,是先把池笺藏起来拖住风听竹,再同阵妖演一场假死的戏码哄骗走二人,可谁料想风听竹不仅这么快就洞察到房间里的蹊跷,还拿到了宗门与阵妖有关系的证据。
雁照月想起他们进宗门时风听竹审视护山大阵时的表情,暗自思忖:以他的修为与本领,想必已察觉到护山大阵中暗含的一丝妖力,如今直接捕获了阵妖的残片,更是能将这完全一样的气息关联在一起。
阵妖本极擅隐匿,所以莫无是足够自大嚣张,自信即使有人察觉到宗门阵法中的微妙异常,也无法与那五级大妖对号入座。
而莫无是的本心,在看到风听竹竟能凭残阵就抓取到阵妖的一缕本体时,就立刻改了主意——他要同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一起完成他的计划,他也有信心能说服这个人!
可谁能知道风听竹直接发疯啊!
***
池笺在春野秘境里又待了几天。
她的昼夜计算有点乱,但是确认了秘境里的时间流速是比外界快的。
因为烜鹤再过来时开口就是:“你刚才给我那符真有用!”
它上来就是一个大翅杀,扇得池笺一个趔趄。
“那水里不止一只,我碰到水的瞬间就头晕眼花了一下,然后符就动了,我不仅安然无恙,还把两只水鬼都捞上来了!”烜鹤兴奋得直扑腾。
“还有个好消息!你猜怎么着?我把这事告诉了师尊,她说要来看看你!”
池笺:!!
她满怀期待:“你的师尊是?”
如果是乘衍宗的某位长老,那说不定有办法帮她。
烜鹤兴高采烈:“含星尊人啊!”
池笺:!!!!!
意外之喜的同时还有意外之惊!
池笺恨不得给烜鹤竖大拇指,用力赞扬它:“你是真的很有牌面!你不是普通小红鸟,你是侍火炎鹤血脉里最优秀的传承人!”
“你也不是普通的小鹤。”池笺正专心和烜鹤一起蹦跶,一道和缓的女声突然响起,如风过耳,浅淡飘渺,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烜鹤开心地跳起来:“师尊,你来得好快!”
池笺循声望去,便见云层间一道浅金色的人影逐渐凝实成型,如神临般缓缓落下。
那人面容竟无比年轻,眉目英气,神态大气从容,长发高高束起,一身金丝绣边道袍,端的是玉骨飘逸,神韵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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