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笺在道云宗住下了,朔游不自己住,每天在她屋门口的树下打坐修炼,从不见睡觉,顶多就是换地方再到树上修炼。
晏晏自从被夸了一句后,每次见池笺都小脸红扑扑,连腮紫的颜色都衬得重了些。
第一天,池笺被晏晏拉去看师兄师姐修炼,就是一整个吹拉弹唱音乐会,被洗涤着心灵听完,还被一群人围着追问点评听谁的演奏最困。
第二天,如瑛长老开了百花酒,全宗弟子闻风而动,在花丛中喝得千姿百态。池笺被酒气熏得晕乎乎,提了一小瓶往回走,不知在谁身上绊了一跤五体投地,还是朔游黑着脸把她翻出来拎回去的。
第三天,不知道谁触动了护宗大阵,云宗主颇为稀奇出去查看,她身后也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弟子,边跑边大声讨论是哪个不长眼的。回来的时候不少人挂了彩,听说是有妖物侵扰,但宗主完全不出手,就乐呵呵看着一群忘带法器的弟子手忙脚乱应战。
第四天,褚喻听说池笺帮晏晏治伤,也眼巴巴地跑过来。“我以为师兄回来了想去接他的,才不是想看热闹!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晏晏抱着自己绷带缠满的胳膊呸了一声:“那你也是想嘲笑师兄忘了怎么进门吧?”
池笺从自己的小袋袋里翻出来一张疗伤符递给褚喻。褚喻笑容满面地道着谢,又回头瞪晏晏:“就你话多。”
“不过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他又接着长叹一口气,“他不在,师尊就只逮着我骂了。”
池笺闻言有些好奇,“你说的师兄是?”
“哦,是......”
“是个讨厌鬼,”晏晏撅着嘴冲池笺撒娇,“他最喜欢捉弄我们了,师姐你可要小心,离他远一点儿~”
池笺笑了笑,没很在意,反正她过几天也要溜了。
只是事情赶巧不赶早,他们还在说笑,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听,怎么还躲在背后说人坏话呢~?”
真是好似曾相识的调调。
晏晏腾的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睛望向来人。
“小晏晏,才几天不见师兄,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了?”
落花尽处,银饰轻响,走出来一个青衣大美人,他还是那套性感修身的打扮,只长发也低垂束起,斜搭着两条精巧的麻花辫,左右缀着几枚亮闪闪的银环,少了慵懒,更多了几分亮眼。正是之前一面之缘的许栩然。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晏晏明显心虚,声调扬了起来。
褚喻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小跑过去,“师兄啊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师尊最近脾气有多大!”
许栩然笑得像只蓝眼狐狸,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向自己师弟的伤口:“怎么?才多久就扛不住了?平时师兄挨训你没少乐吧?”
又慢悠悠走到晏晏面前,重重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没大没小,门规给我抄五遍。”
最后才在池笺面前从容落座,视线饶有兴味地将她打量了一遍,笑意更深,“疏明真人的宝贝徒弟,师尊见过一个就发疯了,更何况如今又来了第二个,怨不得冲自己的傻徒儿们发火,是吧,仙女姐姐?”
池笺的脑袋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不需要再戴帏帽,但许栩然能一下就把她认出来还是挺意外的。她挑了挑眉,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晏晏早就跺着脚跑远了,褚喻呲牙咧嘴地跟过来,还一脸茫然:“什么仙女姐姐?”
池笺彬彬有礼,坐着拱了下手,“原来是许师兄,失敬。”
褚喻:“嗯?师妹,你们见过了?”
许栩然单手托腮笑得风情万种:“是啊,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噗——”褚喻笑出声,“你还有今天?从前都是你阴别人,什么时候竟也轮到你吃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笺和许栩然安静地看着他捧腹大笑,直到他有点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笑声渐渐停下,“......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师兄夜观天象,给你测了一卦,”许栩然神色十分认真,“师弟,你今日大祸临头啊!”
褚喻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你、你别乱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卜卦算命呢?又想骗我——”
但他的表情又写满了“宁可信其有”。
许栩然:“今日晚修之前,东南方向,还有一线生机~”
“东南方向......那边不是师尊的花圃吗?”褚喻皱着眉思索着什么,又瞥了眼自己师兄的笑脸,心中一紧,“你是不是坑我?不行......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那边!”
他匆匆向池笺作别,留下二人就神色凝重地跑了。
池笺:......
许栩然:“真是可爱的傻孩子~”
这人使完坏,也不见休息,又继续转过头来打趣池笺:“师妹神力非凡,原来是疏明真人爱徒,难怪年纪小小,本领却不少~”
池笺二十啷当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也不甘示弱反击:“师兄以身诱敌,原来也早就内有乾坤,难怪一身细皮嫩肉,是在道云宗这好地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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