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闻言惊愕万分,看着空荡荡的胡杨木柜台,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那还真不能胡思乱想,得做到六根清净才行。”
又转头看着乔如意,眼神转为异样。
乔如意也在看柜台呢,想着这背后店主到底长什么样,敏感察觉陶姜的“关注”,扭头,四目相对。
“你最好是有事说。”
否则弄这一出怪吓人的。
“如意,我发现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行临,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陶姜一本正经道,“还有,你来这第一件事是找行临。”
乔如意不以为然,“九时墟跟行临有关,我自然就会提到行临,还有,我找行临有什么问题?六人少了谁我都会找。”
陶姜凑近她,在她耳边落下句,“但是你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张罗着找姜承安了,这里是九时墟,你不该是急着找姜承安吗?”
一句话,就像是点醒梦中人。
乔如意怔愣。
是啊,姜承安是奔着九时墟来的,如今她都进了九时墟,却不曾急着寻找姜承安的下落。
甚至说,如果不是陶姜的提醒,她差点都要忘了姜承安失踪一事。
“谁说我不急着找姜承安?”乔如意低声回了句,“现在既然找到了九时墟,自然是要打探他的下落。”
陶姜笑了笑没说话,多年朋友,她能看不出乔如意是急了?
她就这么一头闯进了九时墟,当时想着要见得人可未必是姜承安。
乔如意也觉察出自己的一番解释就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刚想往回找补,就听一道男人的嗓音自上而下扬起——
“向九时墟许愿,本身就是一场交易,你可想好了?”
男子的嗓音淡凉如水,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却又低沉沉的好听,钻进耳朵里时磁性厚重的吸引。
乔如意顺势抬头去看,这一眼望上去便愣住了。
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子伫立于高处楼阶,居高临下的姿态似暗夜里的新月。
他缓缓迈下台阶,长衫被烛光映得不染尘埃,宽大袖口随动作流泻出云絮般的柔光,与蜡烛里扭曲挣扎的人形姿态形成对比。
鸦青长发半束,瀑布般垂落至腰际,发间的饰物既非簪亦非冠,而是一条月白色的发带。发梢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流水始终环绕周身。
看不到面容,大半张脸覆着素面面具,仅有一双寒眸泄于外。
他出尘似仙,走过的地面却有着明显的变化,地面上铜镜里的金饼消失不见,又是最初看到的那些扭曲的身影,却在他经过时都跪拜低头,显出惧怕的神色来。
陶姜都看傻眼了,喃喃道,“这男人就算戴着面具也会觉得很帅啊。”
周别则惊愕,“他就是……九时墟的店主?”
也超出了乔如意的想象。
九时墟的样子在她的想象中,有出入但不大,大抵就是眼前看见的感觉。
但店主的模样,她是完全没想到。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一个神秘环境,店主势必也是故弄玄虚的主儿,至少装扮是这样。比如一身黑衣,头戴夸张发簪,还是骷髅头的那种,总之会是电视剧中魔头的装扮。
好吧……是她想多了。
眼前着男子干净素净得很,就连露出袖口的那截手腕都白得很,更别提修长白净的手了。
乔如意的手控毛病又犯了。
之前就总想抓行临的手,现下她觉得,此男的手更好rua。
可此人绝非等闲。
乔如意看得清楚,地上那些扭曲的人影向他叩拜,还有被他踩过的黑沙阴影竟久久不能聚拢。
这男人……
“沈确,你见过九时墟其他的店主吗?”乔如意小声问。
沈确摇头,“我跟行临是一代人,怎么能见过其他店主。”
乔如意嗯了一声,目光还在打量着缓步走到柜台后的男人。
“你有没有觉得……”她思量着,语气也是不确定,“他的身形跟行临很像。”
其他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细细打量起店主了。有觉得像的,有觉得不像的,还有个中立。
沈确持否定态度,“哪里像了?穿那么长袍子怎么能看出身形来?”
周别跟沈确站同一战线,同样是情绪上头,摇头,“我哥要是穿这身衣服可比他帅多了。”
陶姜,“都没见着人长相呢就下结论。”
她和乔如意一个感觉,觉得这店主与行临挺像,但也同周别和沈确一样,全凭感觉来。
鱼人有是那个中立的,理由是,但凡身材匀称高挑的,穿上长衫感觉都一样。
跟“不务正业”的五人相比,大行首就显得有正形多了。见店主出现,忙又深深叩拜,“小人知道九时墟的规矩,但能找到九时墟,这便是上天给的缘分,小人明白机不可失的道理。”
乔如意看着不远处的大行首,满脸沧桑,许是怕被拒绝,眉眼间都是小心翼翼。
白衫店主站住柜台后,透过面具的眸光似炬,朝着这边看过来。虽不见面容,可光是这般眼神就陡生威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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