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中间人他认识,又有兵子作保,吴洪军乱糟糟的心,在拿到一千五百块钱的时候,安稳了下来。
两人出了仓库,在回家的路上分了钱。
兵子要了五百,吴洪军一千。
回到家,盯着陆家的人向他报告了今天陆家人的动静。
那个陆家三儿媳妇,今天去了一趟银行,回了一趟她四合院的家。
回来后又陪着韩敏筝去了一趟百货公司。
之后就没有再出门。
那个旧仓库的东西,第二天吴洪军专门又去看过,东西已经被运走了。
接下来几天,陆家人的行踪都没有异样。
陆家老爷子一直没动静。
既没请医生,也没飘白。
吴洪军心里冷哼:还挺能撑……
苏念在家待了十天。
韩敏筝带着她,找京市批这个项目的领导批了条子,去银行往那个项目里注入资金四十万。
几天后,拿到了项目总负责人的任命书。
之后又从银行提了两万现金。
最后,她给陆伯林留下一坛灵泉水,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得到消息的吴洪军连忙叫了兵子过去,“她不是回来弄设备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不会上当了吧?
会不会担了偷盗器材的罪名,帮那个女人把设备给弄出去了?
兵子嗨了一声,“哥,那设备都被咱卖掉了,她去哪儿弄去?陆家老大不是在南边吗?估计是找他想办法去了。”
吴洪军抽着烟,心里七上八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买设备那个人,会不会出卖咱们?兵子,这事儿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兵子不以为然,“不能吧?现在到处都关门了,谁还在意那些破玩意儿?”
他觉得老大这担心纯属多余,“要东西是那女的给弄走的,只要她提出来,谁敢不应?直接开实验室的门,光明正大地搬走多好?”
“再说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前两年都差不多砸完了。就那还是咱凑了好几个实验室,才凑出来的破烂。她还花那么多钱买,她钱多得没地儿花了?”
也只有不懂行情、又财大气粗的人,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吧。
吴洪军当初也是这么想。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她走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吧?”
兵子顿时笑了,“哥,我看你是魔怔了。她又不是孙猴子,那些设备又不是金箍棒。她还能把那些设备变成针,藏她耳朵眼里不成?”
说得也是。
可能真是他想多了。
苏念抵达南省火车站时,正好是白天。
一下火车,就被这里温热的风扑了一脸。
还好她下火车前,换了一件白色短袖上衣,一条军绿色裤子被她剪去一截,又加了一条橡皮筋,做成一条马裤。
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平跟平鞋。
看上去格外青葱窈窕。
大嫂王惠珍已经带着小儿子陆文举在等着了。
陆文举今年才六岁。
他有些腼腆地叫了一声“三婶”,就牵着妈妈的衣角,藏在了妈妈的身后。
王惠珍拉着苏念的手,笑着说:“早接了小川的电报知道你要来,要不是你大哥工作忙,就过来接你了。”
看着大嫂虽然黑了些、老了些,拉着她手的掌心,也没了以前的柔软,多了些粗糙,精神却好。
文举也还不到能藏住心事的年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一会跑出去捡石头,一会揪树叶……
看来在这里的日子,虽然艰苦些,倒也还算舒心。
苏念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许。
她笑着问道:“大哥身体还好吗?工作顺不顺利?这边生活怎么样?习不习惯?”
王惠珍看着苏念越发柔软的身段、比以前更加娇艳明媚的脸,眼里是掩不住的羡慕。
听苏念问,赶紧笑着说:“好好,一切都好。现在这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看她的样子,应该不知道爸爸生病的事。
想来这边信息闭塞,通讯不便,再加上爸妈有意隐瞒,事情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出了车站,几人坐上驴车,朝着目的地进发。
陆海晏在一个地处偏远的公社办公。
住得还行,虽是竹楼,胜在宽敞。
二楼窗台外面挂着一些晾晒的干菜。
王惠珍见苏念盯着看,就笑着说:“这些东西,是这里的老乡送的,都热情得很。”
看来陆海晏在这里很得民心。
进了楼里,暑热尽被挡在外面,楼里一片清凉。
空气也很清新,甜丝丝的,令人心旷神怡。
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语言却是苏念听不懂的。
大嫂笑着说:“你大哥知道你今天能到,专门从公社那边赶回来的。”
苏念问道:“大哥工作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吗?”
“也不算很远,不到五里路。”
说话的工夫,陆海晏已经上了楼。
他清瘦了许多,穿着藏蓝色中山装,左胸别着一支钢笔,斜背着一只黑色挎包,脚上蹬着一双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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