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真的是自身难保了。
谢砚想了一想,还是撕下一片衣摆。
正要咬牙写下血书。
便听“哒哒”的敲击声,打断了谢砚的思路。
他抬头看去,是牢头,拿着伙食,是到了时间开饭了。
谢砚起身,想要接着这伙食,他知道这饭里有毒。
他牢中的角落还掩藏着之前的伙食,他一口都没吃。
“谢大人不必做这些,您会活着的。”说罢,将狱中犯人的伙食碰到,摔在地上,而后偷偷从怀中拿出两个馒头交到了谢砚手上。
谢砚有些犹豫,摸不清他是谁的人。
“吃吧,没毒,您什么也不吃,不是被毒死,也是被饿死,谢大人死了,会有姑娘伤心欲绝的,活着吧。”牢头说完,便转身离去。
谢砚拿着馒头坐回去,想了许久。
而后将馒头都各分一半,丢在一旁,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便有老鼠触摸,吃了馒头。
没死,不似吃了往常的伙食一般,快速地倒地。
这馒头许是没毒,又或是毒性小。
是啊,什么都不吃,不是毒死也被饿死。
忽地,又传来一阵声音。
有人走了过来。
谢砚看着慢慢出现在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方才的牢头带着一个人过来。
是父亲谢其文。
“注意时间,快些。”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哎,是。”谢其文答道,带着些小心翼翼。
谢其文是五品官员,但身体不好,承蒙皇恩,便早早致仕,如今府中安闲,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如今竟是入狱来探望他,定是父亲舍下老脸求他昔日的同僚们。
想着父亲为人想来不屑与人同流合污,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来,但为了他打破了以往的规则。
谢砚觉得很羞愧,对不起父亲。
“我的儿,吃些东西可好。”谢其文终于有机会见到了谢砚,又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燥,便知他入狱后定没有吃什么任何东西。
便急忙从带来的饭盒从拿起馒头和水递给谢砚。
“放心,都是你娘亲自做的,不假与人。”谢其文说道。
“嗯。”
谢砚低着头,吃馒头,不敢抬头,怕一抬头见到父亲关切的眼神,便再也坚持不下去,落下泪来。
“家中可还好?”谢砚平复了心情说道,吃了食物,也感觉没有那么悲凉了感觉了,掩下了方才的心绪。
“一切都好,你定会没事的,好好活着。”谢其文说道,他看着有些神情恍惚的谢砚,有些心疼,他不是不知道谢砚做什么,整天接触着落榜的考生,又如此上心。除了那件事,还能是什么呢?
他入朝为官,见过许多被诬陷害死的同僚,也曾有过死一人警醒众人的心思,许是他太过懦弱,以致身子不好,又得陛下开恩,远离了纠纷。
科举一事牵扯甚广,非一人可得撼动,果不其然,谢砚偷偷查科举一事,便先被抓入狱中。
他们企图在狱中毒死谢砚,让他落得个畏罪自杀的行径。
谢其文拉下老脸去求同僚们,没有一个帮忙的,便知此事重大,又想入狱求见谢砚,被百般推脱。
若不是今日这个牢头或许有些善心,许是今日又无功而返。
“父亲可怨我,您的名声都被我坏了。”谢砚问道。
“无事,那些虚名又有何妨,左不过明天就忘了。反而爹爹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儿子。”谢其文安慰谢砚说道。
“父亲可知我为何事入狱?”谢砚问道
“不知,但无妨,都是一家人。”谢其文说道,内心暗道:我的儿,是为父无用,帮不得你,心痛极了,但在谢砚面前装作不知道谢砚如今卷入了什么事件中的模样。
“时间到了。”那牢头再次出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好,马上就走。”谢其文把剩余的馒头和水都塞到谢砚怀里便招了招手走了。
谢砚看着怀中的馒头和水袋,笑了笑,便回去坐下了。
寂静但一夜平安。
......
苏家。
“娘子,陈莺来信说,已然收回一半以上的物资。”春桃进来,跟苏绾卿说道。
“送信,我们的大单来了。”苏绾卿对着春桃说道。
“是,娘子。”春桃说罢,转身出去送信了。
......
崔珩私宅书房。
“去,将这消息送往各说书人,明日,我要看到这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崔珩将一封信递给听风。
“是,属下明白。”听风双手接过信件,回复道,而后离去。
“谢砚,真是好命。”崔珩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
一场科举舞弊案,先在民间流传。
震动朝野的大事。
“查!给朕往死里查!牵连出谁,都不必手软!”
圣人震怒。这朝堂,就像被虫蛀空的堤坝,看似坚固,实则早已千疮百孔。
“......话说,那公子在醉春楼认识了个妓女,竟迷得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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