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坏人?”
与苏媛“偷看”差不多,在天香楼斜对面的屋顶上,本来早早闪人的黄星烨却再次出现在这里。
今日他前来之和苏媛身边的红袖递了消息,本来没见着苏媛的,又想到路上遇见的柳闻莺一家,他就想来再找苏媛要个“说法”。
谁知趴在房顶上,或许是“吸收日月精华”了,黄星烨将苏媛和柳闻莺一家的行为尽收眼底之后,他忽然想通了:
或许先前柳闻莺一家不是苏媛派来整他的。
他离开的路线苏媛能神通广大的提前知道找人“拦截”?
再说了,他现在和苏媛也是合作关系,本来苏媛就拿捏这自己的软肋,没必要做这些嘛。
再说了,黄星烨想起苏媛偷偷摸摸盯着柳闻莺看的样子,黄星烨只觉得苏媛这个女人的心思越他越发看不懂了。
苏媛身边的小丫鬟悄悄背着苏媛在外面摆摊做生意,和苏媛没关系。
苏媛对这个小丫鬟很是放纵。
“奇了怪了~”
···
过了正月十五,上元的灯火余温还未散尽,日子竟像被东风催着似的,一溜烟儿就远了。
清晖小学堂内,紫檀木的案上一溜儿摆着青瓷瓶、汝窑盏,案边的胆瓶里还插着从南边运来的各种昂贵的鲜花。
这钦州的初春,寒意尚未全褪,枝头新绿才刚冒头,本地花木多还沉睡着,眼前这些鲜花都是那花商一路小心、这才能将南边早来的春色送来北地。
除却胆瓶里插着地还氤氲着江南水汽的鲜花,案边小几上还放着个锦盒,那里面更是昂贵的瑞香。
紫褐色的花苞紧紧攒着,听说花商从临杭运到京城,再转至北边,路上用了二十天。
每枝上都缠着细细的绒布,生怕被碰坏了一点。
嬷嬷打开盒时,香气一下子漫开来,柳闻莺就在苏媛身后细细嗅着,在一众鲜花的芬芳之中还能闻到独属于瑞香的“脂粉味”。
因为插花课铺开来地方也不小,一个丫鬟搭手都不够,柳闻莺和红袖一起陪在苏媛身边,倒是也沾上了些这春天的味道来。
齐嬷嬷打开锦匣全程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取了一枝瑞香递给大小姐,轻声道:“瑞香要斜插,配着红梅,才见得‘初春带暖’的意趣。”
这堂插花学习,不止江南的娇花,还有大清早丫鬟们从院子里直接折了摆进来的红梅与腊梅。
红袖听见齐嬷嬷的话已经帮着取了一支梅花来,齐嬷嬷见着红袖,又睨了眼在那就知道闻香的柳闻莺,最终视线落在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的苏媛身上,便不再多言。
若是按照年前的脾气来,齐嬷嬷说不得又要抽柳闻莺了。
就在齐嬷嬷开口让苏媛示范的时候,苏媚有些坐不住了,不等齐嬷嬷开口她便忍不住伸手碰距离最近的花骨朵。
谁知道就这么轻轻一碰,花苞便落了下来。
苏媚意识到了自己干了什么,连忙缩回了手,结果一抬头便对上了齐嬷嬷看过来的目光,为此,她还嘟囔着为自己辩解:“这花也太娇贵,碰一下就掉。”
“那还请四小姐轻点用力或者碰些不那么娇贵的玩意,又或者为自己不当的行为下次辩解的时候声音最好再高些,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听得出来齐嬷嬷这最后的话是讽刺,苏媚立刻羞红了脸不再开口。
可她刚闭嘴低头,眼角的余光却见苏媗那嘴角还没放下的弧度,当即她的脸上就又闪过一抹怒色。
与此同时,齐嬷嬷正手里又捻着枝刚剪的水仙,刚刚介绍完了这个被江南水泽润养的水仙,说是那让柳闻莺震惊的花价——这南方水泽这个季节养出的一个普通球根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月的嚼用了。
齐嬷嬷说完,见四小姐和二小姐的心思已经要飞远了,于是便收了手,语气严厉而清冽,说道:“这插花,讲究的是‘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切忌刻意堆砌、失了禅味。刚才我说了那么多,你们且各自选花试手。”
苏媛接着先前的步骤继续插着,虽然齐嬷嬷不再多言点评,可是每当她看向苏媛的插花时她的嘴角便悄悄的扬起,柳闻莺知道这是齐嬷嬷满意的意思了。
倒是苏媗和苏媚那边就没这么好了。
苏媗犹豫着,面对那些昂贵的娇花想起苏媚先前碰坏的娇花,半晌还是拿一束起不易出错也不会损毁的梅花,结果她就听身后嗤地一声。
苏媚连那插着娇花的胆瓶都给拿了过去,嘴上还道:“二姐姐,你这就光拿些枝条挺直的梅花,插瓶里怕不是要像一把筷子?”
苏媗被她苏媚说的手一颤,好端端的花瓣也落了两片,这惹得苏媚更加来劲了:“哎呦,这梅花都被二姐姐你折腾落了,嬷嬷说了,这花呀要看着疏朗,你这都快凑成一团了,难怪花都谢了。”
“四姑娘。”
在苏媗眼眶彻底变红的时候齐嬷嬷在此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冷,“插花先修心,心浮了,花自然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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