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殿。
八戒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的熟悉身影。
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在下猪悟能。”八戒尽管平时不怎么做这些繁复理解，但是此时还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鞠躬。
老君也没转身，白色的发丝飘飘，很是仙气，“找我何事？”
“我的师傅误食了有毒的果子，想向老君求一粒还魂丹。”八戒明明白白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就见那背对着他的身形，一点点转了过来，那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正顺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淡然清冷。
听完他所说的，点了点头。
但并没有其他动作。
八戒愣了，不知道老君这是什么态度。
太上老君手中的浮尘轻轻一掸，道，“我身为道家人，不会去插手佛家之事的，抱歉了，请回吧。”
八戒完全没有料到，直接被回绝的死死的，甚至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
他被扫地出门了才完全反应过来，他这样就被拒绝了。
但去那如来观音的大殿，连进都进不去。
童子都一口回绝，说主人出去游历了。
四处碰壁。
八戒有点傻眼了，以前这种事情都是猴哥来干的，似乎总是轻轻松松的，但他却……
他带着满肚子的焦虑重新飞出了南天门，回了人间。
却瞅见师傅已然被救活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沙僧悟空正在给唐僧擦擦胳膊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透透气，避免有什么遗留的残毒。
一见八戒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悟空忍不住噗嗤一乐。
不过也没有问他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这时，沙僧本来一直戴在脖子上，用九个骷髅串成的那条大链子忽然断了。
一向稳重成熟的沙僧，几乎在一瞬间将手里湿的布头甩开了，唰得一下站了起来。
吓了还在那布头给唐僧擦擦的悟空一跳，三人齐刷刷抬眼看他。
就见他抱着着那个滚了一地的骷髅，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步伐都有些飘，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到了一遍。
八戒眨了眨眼，接过了他扔掉的布头，看了他两眼，也就转回了脑袋。
谁都有秘密，不是吗？
自从他们在流沙河，师傅收服师弟的时候，他就带着这九个骷髅串成的链子，一带就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带了多少年了。
这么久过去了，这串着骷髅的绳子都磨断了。
他这个样子，眼神里的悲痛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脖子上一直带着九个骷髅。
因为那是一个人的，她叫小月牙。
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就像弯弯的小月牙，璀璨纯粹，所以他取的名字叫小月牙。
从天界贬到了人间，成了个妖怪，守着这流沙河百年如一日。
他无聊之际，化作人形，变成了流沙河边的一个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渔民。
而她是他捡回来的被人遗弃的小哑女，不会说话。
他喜欢她，但……不敢告诉她。
***
题外话：
沙僧的故事很简单，其实可以简化到一段对话：
你知道为什么他脖子上带着九个骷髅吗？
因为那是一个人的，她叫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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