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雪容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脸茫然来:“世子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只是给柳姨娘送了支簪子,怎么会是故意的?“
“你知道双儿生了气,还不喜欢她,你还送东西给她,是不是想气双儿?“谢照君恼道。
束雪容垂下眼梢:“妾身不知姐姐和王夫人不喜欢柳姨娘。只是想,柳姨娘是父亲的姬妾,当时在府上她对妾多有照顾,便想着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而且也没有人跟我说,不能给柳姨娘送东西呀?“
她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顺带还提点谢照君,束凌双昨天,压根就没说过什么。
谢照君一时语塞。
他昨天,果真没有听到束凌双说过这样的话。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
江采珊说,带头打破了沉默,“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双儿都成这样了!“
她看向束雪容,冷冷的:“雪容,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双儿这次生病,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从今天起,去佛堂抄经,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束雪容的心,一下子凉了。
佛堂?
鬼才会去那种偏僻阴冷的地方,江采珊要将她软禁起来吗?
她看向谢照君,希望他说句公道话。
可谢照君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什么也没说。
束雪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想不到他也是这么是非不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福身道:“妾身……遵婆母令。“
没有争辩,没有哭闹,只有平静的顺从。
谢照君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的脊梁,莫名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佛堂是侯府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四围种满了松柏,那儿常年不见阳光,阴森恐怖。
束雪容被两个粗使婆子领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张破旧的木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蒲团。
墙角堆着一些杂物,蛛网密布。
空气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还有淡淡的檀香。
“姨娘,就乖乖的在这佛堂里呆着吧。“
一个婆子没有丝毫表情的说,“每天都会有食物送到这里来,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说完,两个婆子“砰“的一声把门关了锁了。
束雪容走到窗边,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佛堂,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江采珊这是要跟她死磕了。
不过也好。
清静几天,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走到木桌前,拿起桌上的佛经。
那纸已经发黄了,字也看不清楚了,看来也是用了好几年的。
她拿了一块抹布,将桌子擦干净,又将蒲团拍了拍灰,然后坐下,拿起佛经,慢慢看起来。
她不信佛,可佛经上的字,一笔一划,倒也让人能静下心来。
采青在外面急的直转圈。
小姐被关进佛堂了,怎么办啊?
佛堂那种破地方,阴冷潮湿,小姐身子骨本来就不算好,怎么能受的了?
她想去求侯夫人,可连院子都出不去,被两个婆子拦着了。
“你们让姐姐进去求求夫人吧!我家小姐是冤枉的!“采青哭着说。
“别白费力气了。“
一个婆子冷冰冰的说,“夫人说了,谁也不准替她求情。“
采青没办法,只能有眼窝窝地看着佛堂的方向,急的直掉眼泪。
谢照君回到自己的院子,心里一直闷闷的。
他总觉得,把束雪容关进佛堂,有点太过分了。
一想到束凌双苍白的脸,想到她咳出的血,谢照君又想,还是该给束雪容些教训。
她明明知道凌双身子弱,偏要故意去激她,太不懂事了。
“世子爷,该吃晚饭了。“福安轻声说。
谢照君摇摇头:“没有胃口。“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
佛堂那边,也应该黑了吧?
束雪容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害怕?
谢照君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丢开。
有什么好怕的?
原主那么心机,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份莫名的担忧,就是散不去。
束雪容很不明白。
第四天一早,采青终于被放进来了。
一进来,采青就抱着她哭:“小姐!您受苦了!“
束雪容拍拍她的背,笑道:“我没事,别哭了。“
采青抬起来,看见束雪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这才松了口气:“小姐,您在这儿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欺负您?“
“没有,“
束雪容道,“就是有点冷清。“
“夫人怎么还不放您出去啊?“采青急道。
“不知道。不过,快了。“
她知道,束凌双的病,差不多该好了。
束凌双装病,就是为了让她受罚,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会“好“起来。
果然,下午的时候,江采珊就派人来叫束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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