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城,江纵要找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在他的掌心之中。
逃?
逃到哪里去?
她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闭上了眼睛。
当初在游轮上,她没能拿下庄万贯。
而江纵又卷进了一桩案子,才暂时顾不上她。
那段时间,命运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江纵那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背叛过他的人。
哪怕他暂时被警方调查牵制住,一旦脱身,必然会回来清算一切。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也躲不开。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
司机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解开了安全带。
萧玉希坐在后排,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她知道,这一站,就是她无法逃避的终点。
地点是个废弃的厂房。
铁锈斑驳的大门半掩着,像一张残缺的嘴,吐着腐朽的气息。
四周杂草丛生,远处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走,留下一声声嘶哑的啼叫。
萧玉希一下车,腿就僵住了。
她想迈步,却发现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吹得她后背发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江纵偏头看她一眼,冷笑出声。
那一眼,仿佛在说: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他没有多言,只是缓缓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眼熟吗?”
江纵说完,径直朝里面走去。
这地方她太熟了。
这二表面上是荒废的工厂,杂草蔓生,窗户碎裂,屋顶塌陷,一副无人问津的模样。
可实际上,正是她第一次见江纵时,被萧赖天骗来的地下赌场。
那晚的灯红酒绿、喧嚣吵闹,至今仍会出现在她的噩梦中。
就是那天,她被迫签下赌债,被迫认识江纵,被迫卷入这场永无止境的深渊。
萧玉希很想转身就跑,但她知道,逃不掉。
外面早已被江纵的人包围。
车里、墙角、暗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她只要迈出一步,就会被强行拖回来,而等待她的,只会是更残忍的惩罚。
她的喉咙发紧,只能咬牙跟上。
赌场里灯光刺眼,夜晚也像是大白天。
地面铺着脏污的地毯,上面布满脚印、烟头和不明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与汗液混合的浑浊气味,令人作呕。
萧玉希从一排排赌桌旁走过。
赌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情自若地抛着骰子。
也有衣衫褴褛的赌徒,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嘴里不断咒骂着。
荷官则面无表情地收钱、发牌,动作机械而冷酷。
萧玉希跟着江纵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房。
包房内部陈设简陋,墙上挂着一幅已经褪色的山水画。
角落里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
门刚关上,江纵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萧玉希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她的头猛地一偏,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江纵面目狰狞,又朝她肚子猛踢了几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暴怒与恨意。
萧玉希蜷缩着身体,本能地想要护住要害,可动作太慢,根本来不及防御。
那一脚脚的重击让她肺里的空气被硬生生挤出。
她感觉内脏全被搅成一团,却连叫都叫不出声。
萧玉希咬紧牙关,死死忍住惨叫,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身上疼得麻木,意识也渐渐模糊,可耳边那“砰砰”的踢打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江纵喘了两口气,蹲下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拎了起来。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萧玉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江纵那张扭曲的脸。
“萧玉希,这些日子过得挺舒服吧?进了宋家的公司,还跟宋家两兄弟走得那么近。你是找到新靠山了?”
江纵眼里充满彻骨的恨意与质问。
他手上猛地一用力,把她拽到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她。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以为……换了个人抱,就能逃开我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二十万……我会还你……”
萧玉希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与压抑的痛楚。
江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震出来。
笑完,他骤然收住表情,脸上的笑容如冰霜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讥讽与不屑。
“从我买下你的那天起,这事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他松开钳制她头发的手,随即抬起脚,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
萧玉希闷哼一声,整个人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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