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长得不错,不如让她陪老子玩玩……”
说着,男人手已经朝阿桃伸过来。
珍珠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挡在阿桃面前:“你别碰她!她还小,不是我们这里的姑娘。您放她走吧,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不是这里的姑娘?你还敢骗我!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年轻貌美,怕人家抢你的生意吧!”
男人冷笑一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珍珠,伸手要擒住阿桃。珍珠生的瘦弱矮小,力量微弱,但还是扭过头扑上去,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不要……求你放过她……”
那男人有些着恼,随手拎起方才的那条马鞭,狠狠朝珍珠的背后甩过去。
不同于方才调情似的抽鞭,这次男人下了死力,不过三两下便将珍珠打的皮开肉绽。
珍珠趴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但胳膊仍然死死拽着男人的腿,抵死不肯让他接近阿桃。
“阿桃,快走!”
珍珠一边吐着血一边给阿桃使眼色,可阿桃却丝毫不为所动。
兴许是之前在东郡的时候已经见过尸山血海,阿桃见这场面脸上并无半分畏惧之色,反而镇定地摸了下旁边的热水壶。
“珍珠姐姐,你起开!”
阿桃给珍珠打了声招呼,下一秒已经将开水兜头浇到那男人的头上。
“啊!”男人被热水泼中后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
“珍珠姐姐,快跟我走!”
阿桃一把拉起珍珠,径直朝女闾的大门跑去。
那男人被烫伤之后尖叫着喊人帮忙,不一会儿鸨母便带着龟奴过来了解情况,可阿桃已经带着珍珠离开了女闾。
“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鸨母叫上龟奴们去追,几个龟奴这才慌忙拎起棍子跑出了女闾。
当时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天色昏暗,路上的行人也纷纷往来避雨。阿桃和珍珠在雨里拼命地跑,龟奴在后面穷追不舍。
珍珠因为身上有伤跑起来很吃力,好几次都差点摔倒,阿桃只能扶着她跑。
还好阿桃熟悉地形,中间带着珍珠钻进几个岔路口,这才将龟奴们甩掉。
两人拼了命地往前跑,跑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棠记酒肆的招牌,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找到了棠姬。
棠姬听着阿桃的讲述,又看了看珍珠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心中一阵怜惜。
“感谢珍珠姑娘这么保护我妹妹。你放心,今天你既然来到我这里,我就不会让那帮人再欺负你!”
珍珠摇了摇头:“棠掌柜,你不必谢我。今日阿桃是为了找我才遭此劫难,说到底还是怪我。”
棠姬帮珍珠上好了药,又拿起布条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了伤口,处理完一切后,珍珠支着身子就要下床。
“感谢您帮我处理好伤口,这下我就死不了了。我现在就回女闾去,要不然他们待会儿追上来了闹事,再连累您酒肆的生意。”
阿桃有些着急,一把拉住了珍珠的手腕。
“珍珠姐姐,你怎么还要回去啊?那帮人都是坏人,你回去没个好的!”
“不回去有什么办法?我是奴隶,户籍在他们手里,倘若他们去官府告发我,说我是逃奴,我以后得日子就更没得过了!”说着,珍珠摸了下自己的脸,“只要我的脸蛋没毁,还能接客,回去后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弄死我,他们不是自己砍了自家的摇钱树?”
珍珠踉踉跄跄地起身出门,背影决绝,生怕走慢几步真的拖累了棠记酒肆的生意。
这次根本不用阿桃求情,棠姬都很想出钱帮珍珠赎身。
她同珍珠虽接触不多,但仅这两面之缘,她是真的很敬佩珍珠的为人。
阿桃见拦不住珍珠,眼泪流了满脸。
珍珠才刚出门,还没有下楼梯,酒肆前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女闾的保姆带着龟奴已经踹开门闯了进来。
“你们掌柜的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鸨母大声喊道。
棠姬在二楼,一时间没来得及下楼,一个跑堂的小二出来迎接鸨母一行人。
鸨母见小二的打扮便知他绝非掌柜,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指挥龟奴掀翻了临近大门的一张桌子。
“老娘叫你家掌柜出来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鸨母怒喝道。
酒肆大厅的客人们原本正在吃饭,瞧见这动静都躲到一边,生怕被闲事殃及,也挨上这么一巴掌。不过酒肆外面狂风暴雨,大家也不想出门淋雨,所以都远远躲在旁边看热闹。
“老身是城中女闾的鸨母,我家女儿珍珠被这酒肆老板娘的亲妹妹阿桃姑娘拐带,就在方才,人已经被藏进了这酒肆里,一路上看见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劳烦棠掌柜将我家女儿教出来,否则老身可就要派人上去搜了!”
鸨母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执棍棒的龟奴,个个凶神恶煞眼神狠戾,都已做好准备,只等鸨母一声令下便要冲上二楼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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