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伊甸镇的阳光变得和煦,连风都带着花草萌芽的甜香。庭院里,那株古老的樱花树开始冒出细小的花苞,而那颗被樱珍藏在枕头下的“月泪石”,似乎也让她的力量随着季节一起,变得更加活泼和充盈。
帮助山灵归家带来的成长慰藉尚未消退,一种属于孩童的、对自身能力边界的好奇心,便开始悄然萌动。
这日下午,娜娜巫在厨房里尝试新的糕点配方,苏晓则在书房整理星图。樱得了空闲,便隐去身形,悄悄溜到镇中心的小广场附近——那里是镇上孩子们放学后最喜欢的聚集地。
她通常只是安静地看着,吸收着孩子们纯粹玩耍时散发的快乐能量。今天也不例外,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玩“星际探险”的游戏,用木棍当作光剑,纸箱当作飞船,玩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名叫小虎的男孩,嗓门最大,也最爱充当指挥者的角色。他正叉着腰,对着他的“船员”——一个扎着羊角辫、有些怯生生的小女孩——大声宣布:“我的飞船是最快的!连星穹列车都追不上!我昨天还一个人打跑了一头宇宙怪兽呢!”
小女孩小声嘟囔:“你昨天明明在福伯的店里帮忙搬面粉……”
“那是我在锻炼臂力!”小虎脸一红,声音更大了,“我还能一拳打碎陨石!”
隐身在旁的樱,歪着头看着小虎。她能模糊地感觉到小虎话语里有些“不协调”的能量波动,那和平时大家说真话时平稳的能量不同。她觉得这很有趣,而且,看着小虎因为吹牛而激动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的样子,一个顽皮的念头如同春日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她的心头。
‘如果……如果他的头发能像他说的那么‘厉害’,像彩虹一样,是不是就更像打碎陨石的大英雄了?’她单纯地想。
没有恶意,只是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有趣”和“匹配”的冲动,樱伸出小小的手指,对着小虎那头乱糟糟的黑发,轻轻一点。
一缕极细微的、融合了月泪石安宁气息与她自身蓬勃生机的自然之力,如同被风吹拂的花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小虎的头顶。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发生了。
小虎那头原本乌黑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如同被彩虹浸染,迅速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鲜艳夺目的颜色!在春日的阳光下,这头彩虹头发熠熠生辉,比任何广告牌都要醒目。
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孩子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勾勾地盯着小虎的脑袋。
小虎自己也感觉到了异样,他摸了摸头发,又看到同伴们惊愕的表情,慌忙跑到广场边的装饰性水池边一照。
“哇——!!!”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响彻广场,“我的头发!妖怪啊!!”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水中那个顶着一道彩虹的自己,哭得惊天动地。其他的孩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有的跟着害怕起来,有的却忍不住指着小虎的头发咯咯直笑。广场上一时间乱作一团。
隐身的樱愣住了。她预想中的“有趣”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小虎的恐惧和混乱的场面。她感到一阵慌乱和无措,能量核心都黯淡了几分,立刻转身飞也似的逃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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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顶着一头彩虹,哭着跑回家的事件,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小镇。虽然镇长大人们大多以为是小孩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恶作剧染料,笑着安抚一番也就罢了,但总归是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苏晓和娜娜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真相——当樱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撞进院子,一头扎进娜娜巫怀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光球不肯出来时,他们就明白了七八分。
娜娜巫没有立刻责备,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苏晓则走到院门边,平静地注视着广场方向短暂的骚动,直到一切平息。
晚餐后,廊下的风灯亮起温暖的光。
樱磨磨蹭蹭地从娜娜巫身后挪出来,小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愧疚。
“爸爸,妈妈……我……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小声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只是觉得……那样会很有趣……”
娜娜巫将她抱到膝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讲起了一个故事:“从前,森林里住着一只小松鼠,它有一项特别的能力,能让橡果瞬间发芽。它觉得这很棒,于是悄悄地把所有动物们储存过冬的橡果都变成了小树苗。结果,冬天来了,很多小动物因为没有食物而挨饿受冻。小松鼠本意是想让森林更茂盛,但它忘了,那些橡果是朋友们活下去的希望。”
她看着樱的眼睛,温柔却认真地说:“你看,能力本身没有好坏,但使用它的‘心’和‘时机’却非常重要。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改变别人的样子,会让人害怕和难过,这就失去了‘有趣’的初衷,变成了伤害。这就是‘尊重’和‘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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