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越下越密,鹅毛般的雪片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积了薄薄一层。林晚秋刚把《本草纲目》小心收进樟木箱,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夹杂着马大妮带着哭腔的呼喊:“晚秋妹子!快开门!俺家冬子出事了!”
林晚秋心里一紧,顾不上穿厚棉袄,抓过炕边的军大衣裹在身上,踩着棉鞋就往门外跑。开门一看,马大妮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孩子脸色惨白,嘴唇发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马大妮的棉袄前襟都被孩子的冷汗浸湿了。旁边跟着个汉子,是马大妮的丈夫张建军,他刚从训练场赶回来,军帽上还沾着雪,脸上满是焦急:“晚秋同志,冬子突然抽风,卫生所陈医生去团部送报表了,你能不能先给看看?”
“快进屋!” 林晚秋侧身让他们进门,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再探探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前世在空间里看过的《赤脚医生手册》,这症状像是急性惊厥,要是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损伤大脑,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大妮姐,你别慌,先把冬子放在炕上,解开他的棉袄扣子,让他呼吸顺畅点。” 林晚秋一边指挥,一边快步走到灶台边,往锅里添了些灵泉水。她不敢多取,只取了平时的量,怕被人看出破绽。又从樟木箱里翻出陈医生昨天给她的草药包,里面有薄荷、金银花、柴胡,都是清热退烧的常用药。
冬冬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马大妮在哭,也跟着紧张起来:“妈妈,冬子哥哥怎么了?” 林晚秋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冬子哥哥生病了,妈妈要给他治病,你乖乖坐在炕上,别乱动,好不好?” 冬冬懂事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铁皮坦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炕上的冬子。
张建军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时不时看向窗外:“这雪下得这么大,陈医生啥时候能回来啊?要是耽误了治疗……” 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马大妮坐在炕边,握着儿子冰冷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都怪俺,早上让他多穿件衣服,他偏不,非要跟隔壁二柱去雪地里疯跑,这才冻出病来……”
林晚秋把草药放进石臼里,用力碾成粉末,又往锅里加了点粗盐,等水烧开后,把草药粉倒进去,搅拌均匀。她端着药锅走到炕边,对马大妮说:“大妮姐,你把冬子的嘴撬开,我喂他喝点药汁,能暂时退烧。” 马大妮赶紧照做,张建军在旁边帮忙按住孩子的胳膊,怕他突然抽搐伤到自己。
药汁有点烫,林晚秋吹了吹,才慢慢喂进冬子嘴里。冬子喉咙动了动,咽下几口药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接着身子一挺,又开始抽搐。林晚秋心里一急,想起空间里解锁的针灸知识,虽然她还没实际操作过,但现在情况紧急,只能试一试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陈医生送她的银针,这是陈医生用了多年的老银针,针身发亮,带着淡淡的药香。林晚秋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本草纲目》里记载的穴位,在冬子的人中、合谷、曲池三个穴位上轻轻扎下银针。她不敢用力,只能凭着记忆慢慢捻转银针,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建军和马大妮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冬子的抽搐渐渐停了下来,脸色也稍微红润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马大妮激动得哭出声:“好了!冬子不抽了!晚秋妹子,你可真是俺家的救命恩人啊!”
林晚秋松了口气,拔出银针,小心地放进针囊里。她刚想说话,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接着是陈医生的声音:“大妮,冬子怎么样了?” 林晚秋赶紧迎出去,见陈医生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自行车后座上放着药箱,身上落满了雪,冻得脸颊通红。
“陈医生,你可回来了!冬子刚抽风,我喂了点草药汁,又扎了针,现在好多了。” 林晚秋帮陈医生把自行车推进屋,又递过去一条干毛巾。陈医生擦了擦脸上的雪,快步走到炕边,摸了摸冬子的额头,又听了听心跳,点点头说:“晚秋,你处理得很及时,再晚一会儿,孩子的大脑就该受损伤了。你用的是人中、合谷、曲池这三个穴位吧?”
林晚秋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赶紧说:“是,我昨天看你给战士扎针,记下来的,今天情况紧急,就试着用了一下,幸好管用了。” 陈医生笑了笑:“你学得很快,这几个穴位是治疗急性惊厥的常用穴,你能记住,还敢下手,已经很不错了。”
陈医生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计,给冬子量了体温,又开了些退烧药,让马大妮按时给孩子服用。她又叮嘱道:“这几天让孩子好好休息,别再出去疯跑了,多喝热水,要是再出现抽搐的情况,赶紧送卫生所。” 马大妮连连点头,拉着陈医生的手不停地道谢:“陈医生,晚秋妹子,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俺家冬子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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