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跳下车,接过账本看了看:"够了,先拉回去用着,不够再过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粮票,"这是钱和粮票,你点点。"
林晚秋也跳下车,跟着老张去看麦麸。粮站的仓库在公社后院,是间土坯房,门一打开,就闻到股陈麦的香味。老张指着角落里的麻袋:"就是这个,放了三年了,晒干了的,潮气少,最适合喂猪、做饲料。"
林晚秋蹲下身,抓了把麦麸在手里搓了搓,颗粒均匀,没有霉味,心里松了口气:"老张同志,这麦麸不错,能不能再给我们留五十斤?下次我们再来拉。"
老张笑着点头:"行,我给你们留着,下次来提前说一声。" 他帮着陆沉舟把麻袋搬到马车上,还特意多给了两斤:"这两斤是我私人给你们的,家里孩子多,磨成粉掺在玉米面里,能顶饿。"
往回赶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晨雾散了些,路也看得清楚了。老周把马灯灭了,坐在车辕上哼起了样板戏:"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陆沉舟跟着哼了两句,回头看见林晚秋靠在麻袋上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什么。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军大衣盖在她身上,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
马车刚走到半路,突然被几个戴红袖章的人拦住了。为首的是公社革委会的李主任,他敲了敲车板:"干什么的?拉的什么东西?"
陆沉舟赶紧拿出证件:"李主任,我们是部队的,来拉麦麸,给部队的猪吃。" 他指了指车上的麻袋,"有粮票和账本,都在这儿。"
李主任接过证件看了看,又翻了翻账本,眉头却皱了起来:"你们部队怎么还用陈年老麦麸?是不是想倒卖?" 他伸手去掀麻袋,"我得检查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
林晚秋被吵醒了,赶紧下车解释:"李主任,我们不是倒卖,是用来培养青霉菌汁液的。" 她从布包里掏出用法说明,"这是陈医生写的说明,青霉菌汁液能治咳嗽、消炎,部队的战士和军属都能用,不是用来卖钱的。"
李主任接过说明看了看,又看了看陆沉舟的军官证,脸色才缓和些:"原来是这样,误会了。" 他把证件和说明递回来,"现在严打,到处都在抓投机倒把的,你们多担待。"
马车重新上路时,林晚秋才发现陆沉舟的手还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别生气,李主任也是按规定办事。"
陆沉舟叹了口气,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手里:"我是怕耽误了青霉菌汁液的事,昨天周政委还说,邻县的部队等着用呢。" 他看了看车上的麻袋,"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就麻烦了。"
回到部队时,已经是晌午了。马大妮带着冬冬在村口等着,冬冬看见马车就跑了过来,手里举着张纸:"娘,你看我写的字!"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 "为人民服务" 五个字,还画了个小小的坦克。
林晚秋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冬冬真棒,比娘写得还好。" 她从布包里掏出水果糖,剥开糖纸喂给儿子,"甜不甜?"
"甜!" 冬冬含着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娘,我们什么时候种小蘑菇呀?"
"等把麦麸晾晒干了就种。" 林晚秋看着陆沉舟和老周卸麦麸,心里暖暖的 ——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儿子,有他,有这些淳朴的人,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一点点把日子过好。
陆沉舟卸完麦麸,走过来擦了擦汗,看着林晚秋和冬冬,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是用木头刻的小坦克,比冬冬的铁皮坦克还精致:"路上跟老周学的,给冬冬玩。"
冬冬接过木坦克,高兴得蹦了起来:"谢谢爹!我有两个坦克了!" 他抱着木坦克跑去找小石头,院子里传来他清脆的笑声。
林晚秋看着陆沉舟的手,上面还沾着木屑,指头上还有个小伤口:"你怎么还刻这个?手都弄伤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灵泉水,用棉花蘸着擦在他的伤口上,"下次别弄了,小心感染。"
陆沉舟任由她擦着伤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没事,不疼。" 他看着林晚秋认真的样子,突然说,"晚秋,谢谢你。"
林晚秋抬头看他,正好撞见他眼里的温柔,像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心里发颤。她笑了笑,继续擦着他的伤口:"谢我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一家人。陆沉舟在心里默念着,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冬冬,看着身边的林晚秋,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孤单的日子都过去了。以后的路,不管有多少风雨,他都会陪着她们,一起走下去。
远处的广播里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落下几片干枯的叶子。林晚秋靠在陆沉舟身边,看着冬冬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希望 —— 她知道,这只是她重生后的一小步,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年代里,只要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闯不出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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