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永激动地说道:
“我们房地产行业,五行属土!”
“在五行里头,土是生金的啊!”
“由您这位金命的大师傅来掌勺这破土第一席,那就是天作之合,旺上加旺!”
“张师傅,这事儿,非您莫属啊!”
看着秋永那张狂喜的面孔,张远心里有点想笑。
这年头,做生意的不信科学信玄学。
不过,钱给到位了,态度也足够诚恳,这活儿就能接。
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行。”
就这一个字,秋永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哎哟!张师傅!您可真是我的活菩萨!”
“谢谢!太谢谢您了!”
张远摆了摆手,懒得听他继续吹捧。
他站起身,朝后院喊了一声。
“青山!段杰!过来干活!”
话音刚落,两个年轻人就窜了过来。
“远哥,啥事儿?”李青山问道。
张远说道:
“段杰,你去跑一趟,买几块老豆腐回来。”
“记住,要城南王大妈家手磨的卤水豆腐,别买错了。”
“好嘞!”段杰应了一声。
张远又对李青山说:“你跟我来。”
说着,他领着李青山,也顺便招呼着还没从兴奋中平复的秋永,朝着后院角落走去。
张远掀开金属盖板,率先走了下去。
李青山跟在后面,刚走下台阶,看清里面的景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
“远哥,你这……你这是准备打世界大战啊?”
“整个一末日堡垒啊这是!”
秋永也跟了下来,他本以为就是个普通地窖,可眼前的一幕也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这地下室极大,墙壁和地面都用青石板铺就。
一排排巨大的木头架子靠墙而立,上面摆满了东西。
左边是各种坛坛罐罐,全都用红布和油纸密封着。
中间的架子上,挂着一排排风干的腊肉、火腿、板鸭、香肠,油光锃亮,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右边则是一筐筐码放整齐的干货,香菇、木耳、笋干、海带……
秋永看着这一切,心里对张远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有这等储备,才叫大师傅!
张远没理会两人的惊叹,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架子前,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捧下来一个半米高的黑陶大罐。
“青山,搭把手。”
李青山赶紧上前,两人合力将罐子抬了上去。
回到院子里,铜制鸳鸯锅已经架在了桌子中央的炭炉上。
张远揭开陶罐的封泥,他用一个大勺,从里面舀出浓稠液体,分别倒入鸳鸯锅的两侧。
“这是……?”
秋永忍不住凑上前,使劲嗅着,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要造反了。
“百年老卤,当锅底。”张远说得云淡风轻。
他又指挥着李青山,从地下室里拿出来的食材。
刚从冰水中发好的黄喉、大片的毛肚、个头堪比小龙虾的黑虎虾、涨发得如同白玉的鱿鱼、雪花纹理清晰可见的牛上脑、炖得软糯弹牙的蹄筋。
还有几只剥了皮、白白嫩嫩的牛蛙,以及一盆还带着海水气息的鲜活海蛎子。
每一样都新鲜得能掐出水来。
“用的高汤,也是百年的。”张远又补充了一句。
秋永的眼睛都直了,口水不自觉地分泌。
就在这时,李青山又嘿哟一声,从厨房里搬来一个大托盘。
托盘上,是一整只尚未分割的滩羊。
羊被放在桌上,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脂膜,在灯光下闪着金黄色的光。
张远用刀尖轻轻一划,揭开油膜。
“刺啦……”
一股独属于滩羊的清膻气息,立刻与院子里的百年高汤香味融合在一起。
“都别客气,自己动手。”张远给每人发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秋永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辣锅,红油滚滚,辣椒翻腾,他咽了口唾沫,拍着胸脯说:
“张师傅,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能吃辣!”
“您这锅底,尽管放马过来!”
旁边刚买豆腐回来的段杰和李青山对视一眼,都憋着笑。
外地人来这儿,都爱说这句话。
张远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又往辣锅里扔了一把干花椒,几颗干辣椒,一勺红亮的糍粑辣酱,最后还淋了点米酒。
“呼……”
炭火一催,锅底再次沸腾,香味比刚才又浓烈了几分!
“开动吧。”
众人不再客气,纷纷动筷。
秋永早就盯上了那盘毛肚,他夹起一片,在滚开的辣锅里“七上八下”。
毛肚微微卷曲,挂满了红油汤汁,他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嘶——哈!”
百年高汤那醇厚沉静的底味,稳稳地托住了所有味道。
紧接着,牛油的香、辣椒的烈、花椒的麻,席卷了整个口腔。
最妙的是,那股麻辣劲儿过去之后,舌根处竟然泛起若有若无的回甘!
好吃!
太他妈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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