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狐假虎威与种子威压
“先驱者号”的应急灯还在橙红色地闪烁，映着舱内众人紧绷的脸。老舵手扶着控制台，机械义眼死死盯着通讯器，沙哑的声音带着最后的祈求：“我们只是从‘遗忘坟场’逃出来的难民，船快废了，能量只剩百分之三，连块完整的能量晶体都没有！对你们没有任何价值！”
通讯器那头传来刺耳的嗤笑，干扰音里夹杂着海盗们的哄笑，粗鲁的声音更显蛮横：“难民？别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我们的扫描仪已经探到你船上有混沌能量反应——那可是能卖大价钱的好东西！要么开门交人，要么等着被轰成碎片，你选一个！”
多姆的手在键盘上徒劳地敲击，试图启动哪怕最基础的防御系统，可屏幕上只有一片死寂的黑。年轻队员握紧了能量枪，枪身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把只能打穿普通金属的武器，面对“掠星者”的装甲，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星窗外，五艘海盗船已经逼近到二十里内，幽蓝色的能量炮口愈发明亮，像是五双盯着猎物的冰冷眼睛。
舱角的医疗垫上，林凡的睫毛突然颤了颤。外界的喧嚣、海盗的恶意、还有那股混杂着血腥气的灵能波动，如同针般刺醒了他游离的意识。他没有睁眼，意识却如同潮水般铺开，轻轻触碰到那五艘海盗船——没有织网者的规则锁链，没有高阶文明的能量核心，只有改装过的引擎和粗暴的武器系统，船员的意识里满是贪婪和欺软怕硬的怯懦。
“力量层次很低，只是仗着舰船……”林凡在心中快速判断，他能调动的种子能量不足一成，强行攻击只会加剧意识反噬，甚至可能撑不住到方舟。但这些海盗，怕的不是硬拼，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未知”。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狐假虎威，用威压吓退他们。
他缓缓吸气，意识沉入核心，指尖凝起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芒。这丝能量没有化作攻击，而是在他的意念操控下，逐渐转化为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波动里混合着与“网心”对抗时残留的惨烈气息（那是连织网者都忌惮的战斗痕迹），带着种子本身的混沌本源之力（超越常规规则的原始威压），还有一丝因与种子深度融合而产生的、超越生命层次的冷漠。
“嗡——”
精神波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以“先驱者号”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没有强光，没有巨响，却在触及海盗船的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正在通讯器里嚣张喊话的克纳格，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原本因贪婪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脸颊疯狂滑落。他猛地抓住身边的船员，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你……你有没有感觉到？那股……那股气息……”
船员早已瘫坐在地，手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原本清晰的“先驱者号”能量读数，此刻变成了疯狂跳动的乱码，从“微弱”瞬间飙升到“无法测量”，又骤然跌落回“零”，屏幕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焦黑的裂痕。更可怕的是，舰船的灵能探测器上，原本只有一个小点的混沌能量反应，此刻竟扩散成一片模糊的阴影，阴影里隐约浮现出无数破碎的规则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剪影。
“老大！扫描器……扫描器快爆了！”另一个船员尖叫着，猛地拔掉探测器的电源，火花从接口处窜出，“那不是普通的混沌能量！那里面有……有‘收割者’的气息！”
“收割者”是海盗们对织网者的称呼，那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恐惧。此刻，那股混合着织网者战斗痕迹的威压，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撞上了某个与织网者交过手的“狠角色”。
第一艘海盗船的船员开始慌乱地操作控制台，试图后退；第二艘船的引擎突然过载，喷出一团黑烟，显然是船员手抖按错了按钮；克纳格所在的旗舰上，更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人甚至想直接跳船逃生。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的意念，如同惊雷般砸进每一个海盗的脑海：
“滚。”
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来自宇宙深处的审判。克纳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他再也没有半分贪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猛地扑到操控台前，嘶吼着：“撤！快撤！全速撤离！离开这个鬼地方！”
“轰——！”
五艘海盗船的引擎同时爆发出最大推力，幽蓝色的尾焰在星空中拖出长长的残影，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掉头就跑。不过十秒，它们的身影就消失在星辰的缝隙中，只留下几缕淡淡的能量痕迹，证明它们曾经来过。
星窗外恢复了寂静，只有“先驱者号”还在缓慢漂浮。
舱内，老舵手、多姆和年轻队员都愣住了，他们看着彼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刚才那股无形的威压，他们也隐约感受到了一丝——那是一种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惧，仿佛直面了宇宙中最原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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