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色格外冷。
银辉透过杂役院的破窗,洒在苏烬的木床上。他睁开眼时,丹田内的灵力已恢复充盈,掌心的逆神碑静静躺着,与桌上的青铜令牌隔寸相望,两者间隐隐有红光流转,像是提前感知到了后山的召唤。
戌时刚过,杂役院的巡逻弟子脚步声渐远。苏烬将令牌揣进怀中,裹紧粗布衣裳,如狸猫般翻出木屋。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的后山,那里藏着他追寻的真相,也藏着未知的凶险。
后山入口处竖着一块 “禁地” 石碑,碑身缠绕着淡蓝色的禁制光纹,白天看时如同水流般灵动,夜里却透着森然寒意。苏烬伏在雪丛中,运转轮回眼 —— 眼前的光纹瞬间变得透明,他清晰地看见禁制的运转轨迹:每盏茶的时间,光纹会在西侧出现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那是月光与禁制能量相冲形成的空隙。
这就是张老说的 “禁制减弱” 么?苏烬心中了然。他屏息等待,直到光纹西侧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身形骤然窜出,如箭般穿过那道破绽。穿过禁制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阻力,怀中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与逆神碑同时亮起红光,将那股阻力硬生生冲散。
后山的雪比前山更厚,没到小腿。苏烬踩着积雪,朝着张老所说的神坛方向走去。沿途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冰晶,在月色下泛着惨白的光,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兽吼,更添几分诡异。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苏烬伏在雪坡后,抬头望去 —— 只见开阔地中央立着一座丈高的神坛,坛身由青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刻满了与青铜鼎、令牌相似的漩涡纹路,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神坛顶端放着一个更大的青铜鼎,鼎口飘着血色雾气,隐约能看到雾气中无数细小的血线,正顺着鼎底的暗纹流入地下,与杂役院青铜鼎的血线汇聚在一起。
“果然是连通的!” 苏烬心中一震。
神坛两侧各站着一名白袍人,他们背对着苏烬,身形挺拔,周身散发着与神域神使相似的气息,只是更弱些 —— 显然是神域的低阶守卫。他们手中握着一柄银色长枪,枪尖泛着寒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苏烬深吸一口气,将逆神碑的气息压到最低,悄悄绕到神坛后方。他刚要靠近,左侧的白袍守卫突然转头,银色长枪朝着他的方向刺来,枪尖带着一股凌厉的风:“谁在那里?”
苏烬瞳孔骤缩,轮回眼飞速转动。他看见长枪的灵力集中在枪尖三寸处,那里是守卫发力的核心,也是破绽所在。他侧身避开长枪,右手悄然凝聚灵力,朝着守卫的手腕拍去 —— 这一击不重,却带着逆神碑的吞噬之力,刚触碰到守卫的衣袖,便瞬间吸走了他掌心的一丝神性灵力。
“嗯?” 白袍守卫脸色微变,只觉得掌心一麻,灵力竟不受控制地流失了一丝。他刚要呼喊同伴,苏烬已欺身而上,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灵力注入他的后颈,将其击晕过去。整个过程不过瞬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右侧的守卫并未察觉异常,依旧站在原地。苏烬拖着晕过去的守卫,藏到神坛后方的雪丛中,刚要转身去解决另一个守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 是周熊!
他怎么会来?苏烬心中一惊。只见周熊提着一把斧头,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显然是偷偷发现了他的行踪,想跟来告密,或是趁机报复。
周熊也看到了苏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刚要大喊,苏烬已如闪电般冲到他面前,捂住他的嘴,将他按在雪地里:“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周熊被苏烬眼中的冷意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苏烬松开手,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跟来?”
“我…… 我看到你偷偷离开杂役院,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周熊声音发颤,“你…… 你是想偷宗门的东西?我要告诉王管事!” 他说着,就要挣扎起身。
苏烬眼神一冷,指尖灵力注入周熊的丹田,将他的灵力暂时封死:“再敢多嘴,我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 周熊感受到丹田的刺痛,彻底慌了,瘫在雪地里不敢动弹。
苏烬不再管他,转身朝着另一个白袍守卫走去。这一次,他没有隐藏行踪,径直走到守卫面前。守卫见他是杂役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银色长枪朝着他的胸口刺来:“大胆杂役,竟敢擅闯神坛禁地!”
苏烬没有躲闪,掌心的逆神碑突然爆发出黑芒,一股吞噬之力扩散开来。守卫的长枪刚靠近他,枪尖的灵力便被瞬间吸走,银色长枪变得黯淡无光。守卫脸色大变,刚要后退,苏烬已抬手拍在他的胸口,逆神碑的黑芒顺着他的掌心涌入守卫体内,将他丹田内的神性灵力吞噬殆尽,随即一掌将其击晕。
解决完两个守卫,苏烬走到神坛顶端。青铜鼎内的血色雾气更浓了,他伸手触碰鼎壁,轮回眼再次转动 —— 眼前的景象变了,他看见无数杂役弟子的精血在鼎中汇聚,被纹路转化为一缕缕金色的 “神能”,顺着地下的血线,流向后山深处的一道金色屏障,屏障后隐约有一个维度裂隙,神能正通过裂隙,流向一个模糊的金色世界 —— 那就是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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