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的指尖悬在昆仑山脉最深的灵脉节点上,那道由亿万生灵愿力凝聚的守护印记正散发着温润的绿光,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与脚下的大地同频共振。过去三个月,她走遍全球残存的灵脉枢纽,以自身为媒介,将人类对家园的眷恋、对生机的渴望,一点点注入那些因过度开采而龟裂的灵脉之中。此刻,当最后一缕愿力顺着指尖汇入印记,绿光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光而出。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只见那团绿光的核心处,竟有一点嫩黄悄然拱破了光晕——那是一丝带着绒毛的嫩芽,细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着两瓣子叶。
“这是……”站在珍珍身侧的传承堂长老们齐齐屏住了呼吸。为首的玄通道长已逾百岁,此刻却像个孩童般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瞳孔里映着那抹初生的绿意,手指微微颤抖。
不等众人反应,嫩芽突然从绿光中坠落。它并未如预期般落在地上,而是在触及地面的刹那,猛地爆发出冲天的生机。一道肉眼难辨的绿芒以它为中心炸开,紧接着,粗壮的树干、舒展的枝丫、层层叠叠的叶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疯长起来——不过数息之间,一株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虚影便拔地而起,树冠直抵云霄,将半个昆仑山脉都笼罩在它的荫蔽之下。
更令人震撼的是它的根系。那些原本纤细的根须在破土的瞬间化作无数道绿色闪电,带着嗡鸣扎入地底,顺着灵脉的走向疯狂蔓延。玄通道长祭出的探灵镜中,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根系如同有生命的脉络,沿着地球的灵脉网络飞速扩散:向东穿过太平洋底,与美洲大陆的灵脉节点相连;向西掠过青藏高原,钻入欧洲的古老山脉;向南蜿蜒至非洲草原,甚至绕过南极的冰盖,将沉睡的灵脉唤醒……不过半个时辰,这株巨树的根系已如一张绿色大网,将整个地球的灵脉系统串联起来。
“神树……真的是神树啊……”玄通道长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穿过树干的虚影,触到的却是一片温润的暖意。他苍老的脸上淌下两行热泪,声音哽咽,“上古典籍记载的世界树,能定地脉、稳乾坤,让灵气生生不息的世界树……竟真的现世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世界树的虚影轻轻晃动了一下。刹那间,全球各地的修士们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变化——原本灵气稀薄的平原地带,空气中的灵力开始变得浓郁;而那些灵气过于驳杂的深山秘境,狂暴的能量竟在无形中变得温顺。在亚马逊雨林,一位隐世的巫医惊喜地发现,祭坛周围枯萎的灵草重新焕发生机;在喜马拉雅山巅,闭关的喇嘛们感受到丹田内的真气运转得愈发流畅……世界树每晃动一次,地球的灵气浓度便均匀一分,那些因过度开发而枯竭的灵脉节点,正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重新搏动起来。
树干之上,开始有光点凝聚。很快,无数颗拳头大小的果实挂满了枝头,每颗果实都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膜,膜内隐约可见山川河流、森林湖泊的景象——那是地球上尚存的灵地缩影,从黄山的云海到冰岛的温泉,从撒哈拉深处的绿洲到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海灵泉,无一不包。
珍珍站在树影下,感受着世界树与自身愿力的共鸣,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根系如何滋养着干涸的灵脉,能“听”到大地因重获生机而发出的低吟。然而,就在她沉浸在这份安宁中时,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从世界树的根系末端传来——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啃噬着树脉。
几乎同时,世界树的叶片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原本翠绿的叶尖蒙上一层灰败,连带着空气中刚稳定下来的灵气都变得滞涩。珍珍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捂着胸口,额头上渗出冷汗:“不好……它们在啃食愿力!世界树的根基在被侵蚀!”
玄通道长急忙催动探灵镜,镜中画面一转,定格在太平洋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那里的灵脉节点本是地球上最深的灵气源头之一,此刻却被一团浓郁的黑气包裹。无数形似蜈蚣、长着利齿的黑色虫豸正附着在世界树的根系上,疯狂撕咬着那层绿色光膜,而每啃食一口,黑气便会顺着根系蔓延一分,世界树的生机也随之衰减一分。
“是蚀灵蛊!”传承堂的典籍长老失声惊呼,“血影门的邪术!传说这种蛊虫以灵脉生机为食,能在瞬息之间让千里灵地化作死地……他们竟然把蛊巢藏在了海沟里!”
情况危急,容不得半分迟疑。“我去!”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况天佑已褪去常服,换上了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无垢战体被催动的迹象,“海沟深处的压力交给我,你们守住地面。”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东方。几个起落间便抵达太平洋上空,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深海。海水在他周身自动分开,无垢战体散发出的护体罡气抵挡住了万米深海的恐怖压力。当他看到那些疯狂啃噬根系的蚀灵蛊时,眼中寒光一闪,双掌齐出,金色的真气如利刃般劈出,瞬间将数十只蛊虫碾碎。黑色的虫尸落地,竟化作腥臭的脓水,渗入海沟的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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