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回来!王虎……王虎他带人来我们家了!”
妹妹带着哭腔的尖叫,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了陈凡麻木的耳膜。
轰!
绝望和心碎在这一瞬间被另一种更原始、更爆裂的情绪所取代。
是愤怒。
是足以焚烧一切的滔天怒火!
前一秒还如坠冰窟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陈凡那双因绝望而黯淡的眸子,瞬间被血色浸染,变得赤红一片。
“小雪别怕!我马上回来!”
他对着电话嘶吼一声,甚至来不及挂断,就将手机胡乱塞进口袋,转身冲进了雨幕之中。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车流中疯狂穿行,不顾身后传来的刺耳鸣笛和司机们的咒骂。他眼中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回家的方向。
母亲还在医院,家里只有妹妹一个人!
王虎那个畜生,他想干什么?!
一想到妹妹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陈凡的心就如同被万千刀片凌迟,痛得他几乎要发疯。
“师傅,去龙王村!快!我给你双倍价钱!”
他猛地拉开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车门,不等司机反应就钻了进去,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司机被他浑身湿透、满眼血丝的模样吓了一跳,但听到“双倍价钱”,还是下意识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都市霓虹被雨水模糊成一片片流光溢彩的光斑,迅速向后倒退。
可陈凡觉得太慢了,太慢了!
他恨不得给这辆车插上一对翅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妹妹那句恐惧的呼喊所占据。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却远不及他心头的万分之一。
王虎,龙王村村霸王屠夫的独子。
仗着他爹在村里横行霸道,又跟市里海鲜市场的黑恶势力“海鲨帮”有些牵扯,从小到大就是村里的一颗毒瘤。调戏妇女、欺压渔民,无恶不作。
陈凡以前不是没跟他起过冲突,但为了不给家里惹事,大多时候都选择了隐忍。
可今天,他不想忍了。
一丁点,都不想再忍了!
出租车在湿滑的沿海公路上疾驰,一个小时后,终于在龙王村的村口停下。
“就……就到这儿吧,前面的路不好走。”司机看着村里泥泞的小路,有些为难。
陈凡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湿漉漉的钞票甩在副驾上,甚至没等司机找钱,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雨势小了些,但依旧淅淅沥沥。
夹杂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让陈凡滚烫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丝。
村里很安静,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但路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他知道,那些淳朴又胆小的乡亲们,此刻一定都躲在门后窗边,偷偷看着他家的方向,却没人敢出来说一句话。
他不在乎。
他也不指望。
家人,只能靠他自己来守护!
陈凡的家在村子最里头,是一座破旧的二层小楼,墙皮早已斑驳脱落。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自家那扇破木门虚掩着,门外还停着几辆歪歪扭扭的摩托车。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毒蛇般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放轻了脚步,像一头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靠近。
“小雪妹妹,你哥就是个废物,跟着他有什么前途?”
一个轻佻、油腻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是王虎!
“你别碰我!滚开!”妹妹陈雪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抗拒。
“哟,脾气还挺烈。我喜欢!”王虎淫笑着,“我可听说了,你妈那病得花不少钱吧?你哥那点打鱼的收入,够干嘛的?不如跟了虎哥我,只要你把我伺候高兴了,别说二十万,三十万我都给你!”
“就是,跟着虎哥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守着你那个病秧子妈强?”一个跟班的声音附和道。
“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嘿,还敢骂人?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虎哥的厉害!”
屋内传来一阵桌椅被推倒的杂乱声,伴随着陈雪的一声短促的惊叫。
陈凡的眼睛,彻底红了。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点燃,理智的弦,“崩”地一声,彻底断裂!
“王——虎——!”
一声蕴含着无尽杀意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渔村夜空中炸响!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陈凡一脚从外面狠狠踹开,碎裂的木屑向屋内四散飞溅!
屋内的景象,让陈凡目眦欲裂。
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翻了,板凳倒了,地上满是摔碎的碗碟碎片。
王虎和他两个染着黄毛的跟班,正将他十六岁的妹妹陈雪逼在墙角。王虎一只手抓着陈雪的胳膊,脸上挂着狰狞的淫笑,另一只手正要伸向陈雪的脸。
陈雪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上的校服被撕扯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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