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亮,纳兰云舒便带着赵铁柱、苏婉儿以及两名执法堂弟子,径直前往位于黑风寨中心区域、守卫最为森严的寨主府。
昨夜之事,必须有个说法,而寨主曹蛮,无疑是了解寨内势力格局的最佳突破口。
寨主府邸以黑曜石垒成,气势森严。门口守卫见到纳兰云舒一行人,尤其是感受到赵铁柱等人毫不掩饰的天衍宗执法堂气息,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天衍宗巡查特使纳兰云舒,求见曹寨主。”纳兰云舒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卫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片刻后,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迎了出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原来是天衍宗上使驾临,有失远迎!寨主已在客厅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宽敞的客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神锐利的中年大汉,正是黑风寨主曹蛮,修为在金丹中期巅峰。他身旁,昨日被卸掉胳膊的曹雄正吊着膀子,一脸怨毒地瞪着纳兰云舒。
客厅两侧,还坐着几位寨中的长老,气息皆是不弱。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天衍宗特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曹蛮声音洪亮,目光如电,扫过纳兰云舒,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天衍宗的名头,足以让他这个土皇帝感到压力。
纳兰云舒微微拱手,不卑不亢:“曹寨主,明人不说暗话。我等奉宗门之命,巡查附属势力,追查近日袭击事件。昨日入寨,令弟曹雄当街无礼,我已小惩大诫。”
“然而,昨夜我等住所遭不明身份死士袭击,若非有些自保手段,恐已遭不测。黑风寨乃寨主辖下,发生此等恶劣事件,寨主是否该给我天衍宗一个交代?”
她直接将问题抛回给曹蛮,语气虽平静,却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曹蛮脸色一沉,瞪了曹雄一眼,呵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向纳兰特使赔罪!”曹雄虽不情愿,但在曹蛮的威压下,只得悻悻地低头认错。
曹蛮这才转向纳兰云舒,叹了口气:“纳兰特使,小弟无状,曹某在此赔礼了。至于昨夜袭击之事……实不相瞒,曹某也是焦头烂额。”
他挥退左右闲杂人等,只留下几位心腹长老,压低了声音,“不瞒特使,近段时间,寨中确实来了一批神秘人,实力强横,行事诡秘。曹某也曾派人试探,却折损了不少人手。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具体目的不明。昨夜袭击特使的死士,恐怕就是他们的人。”
“哦?”纳兰云舒目光微凝,“寨主可知这批人的来历?”
曹蛮摇了摇头,面露苦涩:“他们口风极紧,手段狠辣,来历成谜。不过……据侥幸逃回的兄弟描述,他们的功法路数,不似南疆常见门派,倒有些像是……中州那边训练有素的军方或者大家族的死士风格。”
中州?军方或大家族死士?纳兰云舒心中一震。中州是修真界核心区域,势力盘根错节,若真是中州势力插手南疆,所图必然更大!这让她联想到玄冥教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庞大黑手。
“除此之外,他们可还有其他异常举动?比如,大量收购阴魂草?”纳兰云舒追问。
曹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特使如何得知?他们确实在暗中高价收购阴魂草,数量极大!几乎将寨中和附近山里的存货扫荡一空!”
线索对上了!纳兰云舒基本可以确定,这批神秘死士与鬼哭涧的玄冥教据点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就是玄冥教从中州请来的外援或合作者!
“曹寨主,实不相瞒,我等怀疑这批人与近期袭击天衍宗附属势力的邪教有关,其据点可能就在黑风山脉的鬼哭涧。”
纳兰云舒决定透露部分信息,争取曹蛮的合作,“若让其坐大,不仅天衍宗受损,黑风寨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曹蛮脸色变幻,他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但对方实力强横,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沉吟片刻,道:“纳兰特使,曹某身为寨主,自有守土之责。但对方势大,寨中力量有限……若要曹某协助,天衍宗能否给予一些支持?至少……确保事后黑风寨的安全?”
这是要谈条件了。纳兰云舒心中明了,淡然道:“铲除邪教,维护一方安宁,本就是我辈职责。若寨主肯全力配合,天衍宗自然不会亏待朋友。此事若成,我可禀明宗主,正式将黑风寨纳入天衍宗庇护范围,提供必要的资源和安全保障。”
曹蛮闻言,眼中一亮。得到天衍宗的正式庇护,对他和黑风寨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他权衡利弊,最终一拍大腿:“好!既然纳兰特使如此爽快,曹某也不是畏首畏尾之人!需要曹某如何配合,特使尽管吩咐!”
与曹蛮达成初步合作后,纳兰云舒立刻开始行动。她首先向曹蛮详细了解了鬼哭涧的地形、已知的危险以及那批神秘死士在寨中的大概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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