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按在阵心,指甲缝里还沾着药汁。
陈默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执刀人"与"祭器"共鸣度87%,"意念之刀"成型进度32%】。
紫鹃的指尖擦过他染血的衣襟。
陈默闻到她身上的药气,混着淡淡的血腥——是她咬破了唇。
然后,他看见她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晨雾里闪了闪,像颗未落的星。
紫鹃的匕首划开手腕的瞬间,陈默喉间发出闷吼。
他想扑过去攥住她的手,可脚下的能量场像块磁石,将他的双腿死死吸在阵心。
血珠顺着她苍白的手腕滚落,在玄晶原石刻就的阵图上绽开红梅,每一滴都烫得石纹泛起幽蓝微光。
"傻丫头!"陈默额角青筋暴起,声音里浸着血锈味的疼——他分明记得昨夜替她诊脉时,这双手还在替他敷药,指腹沾着枇杷膏的甜。
此刻那抹红却顺着地缝蜿蜒,像条要钻回地心的赤蛇。
紫鹃的唇在抖,可眼睛亮得惊人,染血的指尖抚过他沾着矿尘的眉骨:"姐姐...在阵里哭了三年。"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卷起一阵清风。
晨雾被撕开道缝隙,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中踏来。
那女子穿月白宫装,发间银簪坠着碎玉,面容与皇后有八分相似,却没有后者眼底的阴鸷。
她抬手时,陈默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这双手,他在三天前的《阴阳契录》残页里见过,正握着半块玄晶替矿奴们止血。
"婉妃娘娘..."霍云深的枪杆"当啷"砸地。
他后退半步,铠甲擦过陈默肩头,"是...是当年被沉湖的婉妃!"
婉妃的目光扫过矿场,扫过跪地的矿奴,最后落在陈默脸上。
她指尖悬在他额前三寸,像怕碰碎什么易碎的东西:"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那年我抱着你躲在佛堂,你才三个月大,哭得脸都皱了。"陈默浑身剧震——他记起系统签到时总闪过的模糊记忆,原来不是幻梦。
"你替我们活着..."婉妃的手抚过他腕间龙纹,"就够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开始消散。
陈默本能地去抓,却只触到一片温热的光。
那些光点没入玄晶阵时,他听见地脉深处传来闷响,像沉睡的古兽被挠醒了脊梁骨。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震得他耳鸣:【连签第1033日,检测到"祭器血脉"与"地脉龙气"共鸣,状态更新:"执刀人"领域初步成型,可在特定地脉节点召唤意志投影(冷却:七日)】
"杀了他!"高德全的嘶吼穿透光雾。
他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陈默咽喉——可刚迈出两步,最前排的缇骑突然"扑通"跪地。
那士兵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娘...您不是说在极乐世界吃桂花糕么?
怎么...怎么浑身是血?"
又有士兵捂着头尖叫:"我儿的肚兜!
那是我埋在西市老槐树下的...你说我对不起你?"三百缇骑像被抽了魂的傀儡,或哭或跪或发抖,玄甲碰在地上叮当乱响。
高德全的软剑"当啷"落地——他看见最信任的亲卫正用脑门撞石头,嘴里喊着"别抓我娘子去填祭坛"。
"梦斩术..."陈默舔了舔发苦的唇。
三天前在废窑连签时获得的能力,原来要配合地脉龙气才能生效。
他望着那些被亡亲托梦的士兵,忽然想起昨夜矿奴们说的"祭坛要童男童女的血"——原来这不是巧合,是他故意把"执刀人"的意志,顺着地脉送进了每个双手沾血者的梦里。
"你们供奉的不是龙,是吃人的神。"他的声音混着系统提示的嗡鸣,在矿场上空炸开。
跪着的士兵们突然抬头,眼里的浑浊褪去几分——有个年轻缇骑颤抖着摘下头盔,露出额角和陈默相似的疤痕:"我...我娘是被宫里的人逼死的..."
高德全踉跄后退,玄甲撞在矿车的铁架上。
他望着彻底失控的队伍,又望向阵中闭目调息的陈默,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被钓的鱼。
可不等他喊出"撤"字,那片光雾突然收缩成一道银线,裹着陈默的身影没入地缝。
等众人扑过去时,只剩碎裂的玄晶石,中心插着半截断刀,刀身缠着若有若无的龙息,像根扎进地心的刺。
"追!给我掘地三尺——"
"追什么?"霍云深的枪尖抵住高德全后颈,"你没看见那刀上的龙息?
他不是逃了,是把根扎进地脉了。"他弯腰捡起断刀,刀身突然轻颤,像在回应什么召唤。
矿奴们围过来,有老人跪下去摸那龙息,突然嚎哭:"这是...这是替我们出气的刀啊!"
千里外的幽谷,影阁主正替铁甲童子擦拭将军令。
青铜灯树的火光突然爆起三寸,她指尖的朱砂笔"啪"地折断。"他不在逃..."她望着童子怀中的断令,那断裂处突然泛起温热,"他在扎根。"话音未落,童子手中的将军令剧烈震动,青铜表面浮现出蜿蜒的刻痕——箭头直指南方,像把无形的刀,正从大地深处,缓缓拔出。
北岭矿场的风,已经开始往南吹了。
三日后的子夜,当守矿人听见地底传来类似刀鸣的轻响时,他们不知道,那是有人在更深处,把刀磨得更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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