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于此处碎裂;空间,在低语中沸腾。
一道暗金色的涟漪——这伤口般的空间褶皱——无声漾开,
从翻滚的熔浆深渊里,呕出了三团不合乎物理、
仅凭扭曲轮廓宣告其源于矮人矿工的“残余”。
它们如同被宇宙本身嫌弃的渣滓,被无法抗拒的“引力之吮”精准地抛掷,重重砸落在那象征初生混沌的巨卵之上。
卵壳,暗金的基底上爬满象征破败的裂痕,
粘稠的污秽脓液在其表面缓慢流淌,构成亵渎的图腾。
? 其一: 它的下半身已不是血肉,而是与一块半凝暗红矿渣的强制共生。
矿渣深处,黯淡的熔炉核心光斑如嵌入腐肉的、濒死的恒星余烬。
上半身,厚重的黑铁动力甲早已被不可言说的经历碾出无数罅隙,
靛绿色的脓液从中渗出,如垂死的血脉在脉动。
落于卵壳,发出轻微的、持续的“嗤——”,那是法则层面的相互消磨。
锈蚀的金属头盔取代了头颅,顶端巨大的钻头在无意识的痛苦中缓缓旋转,
金属与金属的低沉摩擦,是它唯一的哀歌。
? 其二: 病态膨胀的灰绿色形体,如同被注入过多混沌的皮囊。
巨大的脓疱遍布体表,搏动着,是活着的、内蕴金属碎屑与致命腐蚀液体的肿瘤。
它的右臂异化为无尽细小金属蠕虫缠绕而成的、亵渎的长鞭,
顶端裂开的圆型口器里,螺旋利齿环绕着不断滴落的酸涎。
干枯风化的左臂,犹自死死攥着一柄断裂的矿镐,镐尖凝固的黑血诉说着无望的挣扎。
? 其三: 它本身即是一场崩解。
腐烂剥落的石棉服下,暗金色金属与猩红血肉交融成不断滴落的粘稠浆体,形态正持续塌缩。
头颅半面焦黑的鳞片矮人头骨尚具形状,另一半却坍陷成一个滴落粘液的、通向虚无的孔洞。
孔洞深处,一只由精密齿轮与轴承构成的机械复眼疯狂扫视着降临的终极恐惧,机械的无情逻辑亦无法抵挡其侵袭。
胸腔被粗暴洞开,其内无脏无腑,唯有搏动不休的幽暗能量核心,喷涌着凝固死亡与腐朽本质的漆黑浓烟。
它们,是熔炉地狱底层被遗忘的残响,是被多重亵渎法则——
熔炉的熔蚀、神骸的衰朽、枯木的寄生——共同扭曲、拧成的存在残渣。
如今,终焉之卵那新生王座的无序搏动所引发的空间畸变,将它们拖拽至此,置于审判者的面前。
撞击带来的剧痛带来瞬间的僵直。
几乎同时,源自卵壳的无形威压——如同苏醒的宇宙之初生黑暗本身,
如同绝对零度冻结灵魂的气息——如山崩海啸般倾轧而下。
这三缕微弱混乱、仅剩痛苦与原始的意念,瞬间被彻底淹没、冻结。
“……呃…”
“…逃…”
“…湮灭…”
恐惧的碎片,断断续续地挤出它们扭曲的声带振动器或黏液孔洞。
逃离的本能在每一寸扭曲的物质中尖啸!
然而——
已迟。
卵壳上流淌的、混合着混沌四色污秽的“源质脓液”,
在接触到这三团“物质/能量残骸”的瞬间,
不再是简单的腐蚀,而是“概念性”的接纳与强制融合。
它们如同拥有意识的归墟之口,亦或是宇宙修正错误的抹除程序,瞬间“活化”并与之发生不可逆转的交汇。
? 其一: 矿渣焊接的下半身接触源质脓液的刹那,
如同炽热的蜡被投入绝对寒冷的虚无——无声无息地软化、液化,被瞬间包裹、吞噬。
脓液化作亿万活性的流丝,精准地渗入动力甲的每一道裂痕。
其内残存的“熔炉源力”光斑,如同投入无底黑洞的烛火,“噗”地熄灭,毫无声息。
那一点微薄的热与力被“源质”贪婪吸收,钻头在无声的绝望中徒然空转。
? 其二: 搏动的脓疱群在源质脓液触及时,是“秩序”的崩解。
它们并非爆裂,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地“抚平”、“归零”。
蕴含其中的腐蚀液与源质脓液剧烈冲突,但冲突的“存在痕迹”旋即被更大的消融洪流抹去,
只留下抽象概念层面的轻微“扰动”,金属蠕虫触手疯狂甩向卵壳,
试图撕开一道裂隙,然而顶端那螺旋利齿的口器,在触及脓液的瞬间,
其结构信息便被彻底“溶解”于源质之中,
如同数据被清空,化为无形的物质流回归。
? 其三: 不断滴落的暗金血肉浆液与源质脓液相遇,如同找到源头的归复。
二者迅速交融、同质化。脓液如活物般涌入它头颅那巨大塌陷的孔洞,
洞窟深处疯狂转动的机械复眼刹那间凝固、锈蚀,
构成其存在的精密逻辑被不可名状之力瓦解成基本粒子态。
胸腔内搏动的腐朽能量核心被源质脓液彻底包裹,
如同被投入强引力场的星体——剧烈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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