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徐岩耕已立于飞猿峰山脚。此峰山势陡峭如剑,直插云霄,山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成荫。偶有几只皮毛油亮的灵猿在林间攀援跳跃,动作敏捷如飞,啼叫声在山谷中荡出层层回音。
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上攀登,不多时,坐落于半山腰的阵法堂便撞入眼帘。那是一座气势不凡的五层阁楼,占地面积目测足有千平。阁楼通体呈古朴的深褐色,细看之下,木料竟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玄木,纹理间透着沉稳的光泽。
每层飞檐下都悬挂着一排小巧的青玉风铃,微风拂过,“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悠悠传开,为这肃穆之地添了几分灵动。
更引人注目的是阁楼墙体上雕刻的无数神秘繁复的阵法纹路,那些纹路如活物般在日光下隐隐闪烁微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古老而深邃的阵法奥秘。
一楼大门由厚重的乌金石打造,门面上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灵晶,正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灵光,将门口映照得一片亮堂。
此刻,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位青年男子,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神色严肃地值守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来往之人。
进出阵法堂的人不算多,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神色间满是专注与忙碌,显然皆是为阵法之事而来。
岩耕整理了一下衣襟,缓步走到门口,对着两位值守弟子分别拱手作揖,声音清朗地说道:“弟子徐岩耕,前来拜见徐开颜前辈,还请两位师兄通报一声。”
“哦,你就是徐岩耕?”其中一位个头稍矮的执勤青年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问道。
“正是师弟,麻烦师兄了!”岩耕再次诚恳作揖,心里本想着送几枚灵石通融通融,可转瞬又觉太过冒失,还是决定先观察几日再说。
“嗯,徐管事交待过此事,你跟我来吧!阿拙,你看好门,我带他上去。”执勤青年说着便转身向内走去。岩耕紧跟其后,路上笑着询问:“敢问师兄贵姓,该如何称呼您呢?”
执勤青年爽快回应:“我叫徐墩。”
两人边说边从一楼拾级而上,楼梯由古朴的青石铺就,两侧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微光的灵珠,照亮前行之路。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幅幅刻画着古老阵法的浮雕,神秘而深邃。
不多时,徐墩已带着岩耕登上三楼。这一层回廊蜿蜒,两侧罗列着数十间房舍,门楣样式各异,一时难辨内里格局大小。行至中段,徐墩在一扇木门前驻足,抬手指向门楣上方的匾额——“灵纹室”三个篆字笔力遒劲,隐隐有灵光流转。
岩耕顺着门缝向内望去,只见一间足有百平的厅堂豁然展开。堂中烛火通明,映得四壁悬挂的灵纹图谱愈发清晰。
正中央的白玉案前,立着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她发髻高挽,一支羊脂白玉簪斜插发间,莹润光泽与乌黑青丝相映成趣;那张瓜子脸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却因一双明亮眼眸更显生动——眼波流转间,既有洞察入微的聪慧,又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再看她身着的淡蓝色流云仙袍,衣袂随呼吸轻晃,仿佛有云雾在周身缭绕;腰间一条紫色灵纹腰带紧束,将修长身姿勾勒得愈发挺拔。这般容貌与气度,清冷中透着华贵,宛如九天仙子降临凡尘,却又带着生人勿近的凛然气场。
此刻,她正垂眸看着案上铺开的卷轴,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甲组负责查验新到的灵纹石,需逐块注入灵力测试共振频率,记录波动异常者单独存放,务必在申时前完成清点造册。”
站在左侧的几位年轻人齐声应道:“谨遵管事吩咐!”
她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右侧:“乙组今日专注修复那批破损的传讯符,注意用银线勾连断裂的灵纹节点,修补时需以心神牵引灵力,切不可急躁。修复完成后,每组需互相核验,确保符纸灵力流通无碍。”
待众人领命,她才抬手示意,众人便各自散去忙碌。整个过程中,她语气平稳却字字清晰,安排任务条理分明,让门外静立等候的徐墩与岩耕都不敢有丝毫异动。
大约一盏茶后,工作布置完毕,徐墩师兄这才领着岩耕踏入室内。
徐墩带着岩耕恭恭敬敬地向徐开颜行礼,而后说道:“徐管事,这位便是你之前交待过的徐岩耕师弟。我还在值勤,这就先下去了。”
“青竹峰末学后进徐岩耕,拜见徐前辈!”岩耕声音清亮,语气充满敬意。
徐开颜向徐墩微微颔首示意,接着目光便落在岩耕身上,细细打量起来。只见眼前少年年约十五,目若朗星,身姿颀长挺拔。额头高阔饱满,浑身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阳刚之气尽显,而言行举止又不失温润文雅,恰似一块未经雕琢却已初显光芒的璞玉。
岩耕神色淡然,稳稳站立,目光平视前方,内心镇定丝毫未慌。
徐开颜微微点头,随后说道:“嗯,你跟我来。”她带着岩耕来到灵纹室左边的第三间隔间。推开门,只见屋内摆放着一张古朴典雅的茶几,其上茶具精致,茶香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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