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劈开妖兽包围圈的瞬间,赵统领纵身跃至布满裂痕的阵法光幕前,掌心按上光幕的刹那,浑厚灵力如潮水般涌入:“谢掌柜,带伤患往山道撤!我们断后!”
谢运嘶吼着响应,声音因过度紧绷而沙哑:“能走的扶着伤患!重要物资装车,轻装撤退!”
商队修士早已灵力告急,却凭着一股狠劲咬牙支撑——两名炼气修士架着断腿同伴,深一脚浅一脚在碎石路上挪动;几名伙计扛起灵矿麻袋往货车上堆,哪怕谷粒撒落、麻袋磨破,也绝不肯丢下半点物资。
赵统领带来的筑基修士迅速结成防御阵,长剑挥出的灵力匹练与斩马刀的青色刀气交织,将反扑的妖兽逼得连连后退,在商队身后筑起临时防线。
“何炯,发传音符!”赵统领一刀斩落扑来的腐骨狼头颅,墨绿色血液溅上战袍也顾不上擦,“通知林岳、邱岩、王方等人,同步撤退,往东门汇合支援!”
何炯指尖灵力急转,三枚传音符化作流光射向不同方向,刚收势便被赵统领猛地拽到身后——一头二阶毒蜥骤然甩动骨刺长尾袭来,刀气劈断长尾的瞬间,毒液溅在地面“滋滋”作响,枯草转瞬被腐蚀成黑灰。
众人刚撤出百丈,此时,一阵刺耳的笛音响起,身后突然炸响惊雷般的嘶吼,绝非百十头妖兽所能发出。
赵统领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望月山方向的天际线,竟翻涌着灰褐色“潮水”——数万头妖兽密密麻麻地涌来,二阶毒蜥与腐骨狼在前开路,一阶妖兽如蝗虫般紧随其后,更远处还有望不见尽头的兽群,蹄爪踏地的震颤顺着地面传来,墨绿色毒液与褐色瘴气遮天蔽日,将山道笼罩在诡异阴霾中。
“是兽潮!它们在把我们当诱饵!”一名筑基修士失声惊呼。
赵统领脸色铁青——此前妖兽的“留手”根本不是仁慈,而是在拖延时间,等大部队汇合后,借他们的退路攻打东门!可眼下已无选择:西侧是万丈悬崖,北侧是能吞噬灵力的黑森林,唯有东门是生路。
“全速冲!别回头!”赵统领挥刀劈开拦路的毒蜥,青色刀气在兽群中撕开缺口。
可妖兽如附骨之疽,虽不全力猛攻,却持续骚扰——一头腐骨狼突袭落队的商队伙计,爪子深深抓进后背,鲜血瞬间染红粗布衣衫;
两名商队伙计被毒液溅到手臂,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发黑,灵力波动骤减,脚步愈发沉重。
朴布林回身斩杀腐骨狼,将伙计拽着往前推,自己的袖口却被瘴气扫过,瞬间泛起黑纹,疼得他龇牙咧嘴。
“发传音符给老关!”赵统领嘶吼着,斩马刀再次劈出,“告诉他,数千妖兽紧随其后,二阶以上不下五十头!让他立刻加固城防,备好箭雨与符阵!”
何炯指尖颤抖着掏出传音符,灵力注入时符纸险些落地:“关统领!紧急军情!赵统领部引兽潮往东门撤退,妖兽意图攻城!速备战!”
传音符刚破空而去,东门的轮廓已在前方显现——厚重的青铜城门紧闭,城墙上银甲修士列阵以待,箭弦拉满,淡蓝色灵力在箭尖凝聚。
城门楼最高处,关统领见奔逃的人影与身后的兽潮,脸色瞬间铁青。他第一时间掏出两枚传音符,灵力急注:“二总管!三总管!东门遇袭,兽潮已至!请即刻统筹全城防御!”
传音符化作两道金光射向城主府,他才转身嘶吼:“激活城墙防御符阵!弓箭手瞄准赵统领身后的兽群!近战修士守城门,绝不能让妖兽突进!”
另一边,本欲往西边火云城求援的李炎,此时路过启明城西门外,便被眼前的景象拽住脚步——几万亩灵田顺着缓坡铺展,金黄的灵稻在风中翻涌,却不见半分农闲景象。
近千名灵农身着短打,指尖法诀连掐,淡绿色灵力化作无形镰刀,“唰唰”掠过稻穗,成捆灵稻自动浮空;
周围的凡人扛着竹筐、推着木车穿梭,有人踮脚接灵稻往筐里塞,有人双手并用往车上堆,哪怕谷粒撒落泥地,也没人弯腰去捡——汗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后背衣衫早已湿透,却没人敢停下喘息。
“快点!掉地上的别管!多收一袋粮,城里就多一分希望!”负责驻守西门的李执事站在田埂上,嗓子喊得沙哑,手中灵剑时不时挥出白光,将熟透炸裂的稻穗拢到一起。
李炎抬眼望去,不少灵稻因收割过急,谷粒掉在泥地,可灵农与凡人只是匆匆扫过一眼,继续埋头干活——兽潮将至,他不知道启明城能抵御多久,但没有粮食肯定抵御不了多久。
突然,几声尖啸划破长空,七八只翼展丈余的一阶铁羽鹰俯冲而下,利爪直扑田间凡人。
“护人!”几名炼气后期修士立刻御起飞剑,同时不忘招呼附近同道,与两只铁羽鹰缠斗,却仍有漏网妖兽却趁机冲落,利爪抓伤两名推车凡人,其法术还推毁粮车,金黄稻穗散落一地。
“该死!”李执事祭出“风刃符”,淡青色风刃劈向铁羽鹰;附近炼气修士分出部分灵力凝结护盾护住身边灵农与凡人,而凡人只是匆匆抹掉伤口的血,推着粮车往城门跑——车辙在泥地里留下深深痕迹,混着血渍,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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