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的人杀了戴玉扳指的汉人,这事像块石头扔水里,营子里立马炸了锅。弟兄们都红着眼,说要跟影阁玩命,阿澈压了好几次才压住。
“急啥?”阿澈瞪着赵虎,“现在出去找,能找着个屁?他们早跑没影了。”
赵虎攥着刀,脖子上青筋直蹦:“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弟兄被打晕,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杀,这脸往哪搁?”
“脸重要还是命重要?”阿澈扔给他块干粮,“影阁的人敢在这动手,肯定有退路。先把营子搜干净,看看有没有藏人,有没有暗道。”
弟兄们分片搜查,帐篷底下、柴火堆里、栅栏角落,连马棚都翻了三遍。搜到大天亮,啥也没找着,只在营子后墙根发现几个新脚印,看方向是往东边山里去的。
“追不追?”张猛问。
阿澈望着东边的山,那片山连绵几十里,林子密得很,影阁的人躲进去,跟大海捞针一样。“不追。让人去山口盯着,别让他们再摸进来就行。”
刚安排好,周平派人来了,说他那边也出事了。关口的粮仓昨晚让人放了把火,幸亏发现得早,没烧起来,但看守粮仓的两个兵被人杀了,死法跟之前影阁杀的人一样。
“周大人说,粮仓附近发现了几个不属于影阁和血楼的记号,像是别的势力留下的。”送信的兵说。
阿澈心里咯噔一下,影阁还没处理完,又冒出来别的势力?这地方是要成一锅粥了?
他让赵虎看好营子,自己带着张猛往关口赶。到了粮仓,周平正蹲在地上看记号,是用刀刻在石头上的,像个歪歪扭扭的“义”字。
“认识这记号不?”周平抬头问。
阿澈摇摇头,他在江湖上混过几年,没见过这记号。张猛凑过来看了看,也摇头:“没见过。不像是影阁、血楼的,也不像是那些大帮派的。”
“昨晚救火的时候,我看见几个黑影往南边跑了,速度挺快,不像影阁的人那么鬼祟,倒像是受过训练的。”周平说,“而且他们用的兵器也不一样,影阁用短刀,他们用的是砍刀,劈砍的力道很猛。”
阿澈蹲下身,摸了摸石头上的刻痕,挺深,刀挺快。“能在石头上刻这么深的痕,手上得有功夫,还得是惯用砍刀的。”
正说着,白马汉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块布,布上绣着个“义”字,跟石头上的记号一样。“官爷,这是我在我们部落帐篷底下捡着的,今早起来就有了,不知道是谁放的。”
阿澈拿起布看了看,粗布,针脚挺糙,像是乡下妇女绣的。“你们部落有人认识这记号不?”
白马汉子摇摇头:“问了,都不认识。但有个老人说,前几天见过几个汉人在附近转悠,穿得破破烂烂的,手里都提着砍刀,看着挺凶。”
“穿得破破烂烂,提砍刀,绣‘义’字……”周平皱着眉,“难道是那些占山为王的义匪?”
阿澈想起以前听过的,关外有些地方有义匪,说是替天行道,专抢富人,有时候也会跟官府作对,但一般不会跑到关口来闹事,更不会跟影阁、血楼这种势力掺和到一块。
“他们放火烧粮仓干啥?”张猛挠着头,“抢粮食直接抢就是了,放火不是瞎折腾吗?”
阿澈没说话,他觉得这事不对劲。影阁杀人是为了灭口,血楼动手是为了抢人,这伙带“义”字的人放火烧粮仓,图啥?难道就是为了添乱?
正琢磨着,了望台上的兵喊:“周大人,南边来了一队人,打着官府的旗号,说是巡抚派来的!”
周平一愣:“巡抚派人来?没接到信啊。”
阿澈心里也犯嘀咕,巡抚在省城,离这远着呢,咋突然派人来了?
没一会儿,那队人就到了关口,二十来个,都穿着官府的制服,腰里佩着刀,领头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一脸倨傲。
“哪位是周平周大人?”山羊胡仰着头问。
周平上前一步:“我是。你们是巡抚派来的?有公文吗?”
山羊胡从怀里掏出份公文,递给周平,鼻子里哼了一声:“巡抚大人听说这边不太平,特意派我们来协助防守。我叫刘成,以后这边的治安,我得插一手。”
周平看了看公文,是真的,但上面只说派刘成带人手协助,没说具体干啥。“刘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先到营里歇歇?”
“歇啥?”刘成摆着手,眼睛扫着粮仓,“听说昨晚粮仓着火了?我看不是意外吧?是不是有乱匪作乱?周大人要是镇不住,趁早说,别耽误事。”
周平脸色沉了沉,这刘成明显是来找茬的。阿澈在旁边看着,总觉得这刘成不对劲,他手下的人站得笔直,看着像是练家子,但眼神里带着股邪气,不像是正经官府的兵。
“刘大人想咋协助?”阿澈开口问。
刘成瞥了阿澈一眼:“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是阿澈,跟我一起守关口的。”周平说,“有啥话直接说,不用绕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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