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阿澈就醒了。外面已经有动静,部落里的人在收拾东西,还有人在给牛羊喂草料。他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帐篷,看见两个弟兄正守着关押马匪的帐篷,手里都握着刀。
“里面没动静吧?”阿澈问。
“没,头,”一个弟兄说,“昨晚挺老实,就半夜有个想哼哼,被我踹了一脚就不敢出声了。”
阿澈点点头,往张猛的帐篷走。张猛的伤比昨天看着好点,正坐在毡子上喝粥,看见阿澈进来,把碗往旁边一放。
“醒了?正好,我这粥还够,你也来一碗?”张猛说。
“不了,我等会儿再吃,”阿澈坐下,“那几个马匪,等会儿审审?”
“审呗,”张猛抹了把嘴,“我瞅着那几个不像硬骨头,估计吓唬吓唬就全说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说周平到了。阿澈和张猛赶紧出去,看见周平领着车进了部落,脸上带着点累,绷带还缠着,但精神头还行。
“可算到了,”周平看见他们,咧嘴笑了,“路上没歇好,这腰都快断了。黑风部落没事吧?”
“没事,就伤了几个,”阿澈说,“药材带来了?先给受伤的人用上。”
“带来了,都在车上呢,”周平指了指后面的车,“我让弟兄们卸下来,你先找人分一分。”
阿澈叫了两个部落里的妇女,让她们跟着周平的人去拿药材,给受伤的人敷上。安排完这些,他回头对周平说:“正好,你来了,一起审马匪去。”
“行啊,”周平搓了搓手,“我正想看看是哪路不长眼的,敢动咱们的地盘。”
三个人往关押马匪的帐篷走,门口的弟兄掀开门帘,一股馊味扑面而来。里面地上铺着点干草,五个马匪被捆着,缩在角落里,看见有人进来,都抬头看,眼神里有点慌。
阿澈让弟兄们把马匪一个个拖出来,扔在帐篷外面的空地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晒在身上有点热,马匪们被阳光刺得眯起眼,低着头不敢看人。
“说吧,”阿澈站在他们面前,声音不高,“你们是哪的?为啥来抢黑风部落?”
没人吭声。有个瘦高个马匪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张猛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踹在瘦高个腿上,瘦高个“哎哟”一声跪倒在地上。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张猛吼道,“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们拉去喂狼,草原上的狼可是饿了好几天了。”
有个矮胖子马匪哆嗦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啥,被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马匪瞪了一眼,又把话咽回去了。
阿澈看出来了,那带疤的是个头目。他走到带疤的跟前,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头?”
带疤的马匪梗着脖子,没说话。
“行,你不说,是吧?”阿澈站起来,对旁边的弟兄说,“把他拉到旁边,先打二十鞭子,看看他说不说。”
弟兄们上来拉人,带疤的马匪挣扎起来,嘴里骂道:“狗娘养的,你们敢!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哦?还有后台?”阿澈笑了笑,“那更得说说了,让我们也怕怕。”
带疤的马匪哼了一声:“说了你们也不敢动我们,我们是王都统的人!”
“王都统?”阿澈和张猛对视一眼,都皱起眉。这个王都统是镇守西边另一处关口的将领,跟他们没来往,但也没结过仇,怎么会派人来抢黑风部落?
周平在旁边冷笑一声:“你说是王都统的人就是?有证据吗?我看你们就是想攀个靠山,怕我们杀了你们。”
带疤的马匪急了:“真是!我们头儿跟王都统的侄子是拜把子兄弟,这次来就是……”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好像说漏了嘴。
“就是啥?”阿澈追问,“老实说,不然这鞭子可就真落下来了。”
带疤的马匪犹豫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其实……是王都统的侄子让我们来的。他说黑风部落跟你们关系好,抢了你们的东西,你们肯定会来报仇,到时候……到时候就能把你们引出来。”
“引我们出来干啥?”张猛问。
“不知道,”带疤的马匪摇摇头,“他就说,只要把你们引到西边的乱石岗,自然有人收拾你们。我们就是来抢点东西,给你们添点堵,好让你们生气,跟着我们去乱石岗。”
阿澈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这事儿有点怪,王都统的侄子跟他们无冤无仇,为啥要费这么大劲引他们去乱石岗?难道是跟王御史有关?可王御史已经被抓了,他的党羽应该也被清得差不多了才对。
“你们抢的东西里,有没有特别的?”阿澈又问,“不光是牛羊吧?”
矮胖子马匪赶紧说:“没,就牛羊和几袋粮食,别的啥也没抢。我们就是想引你们出去,没想真干啥。”
“放屁,”张猛骂道,“你们昨天追着部落的人砍,那也是想引我们出去?我看你们就是想趁机抢东西!”
“真不是,”矮胖子急了,“昨天是……是那个带疤的想多抢点,我们才动手的,跟王都统的侄子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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