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外面的火才慢慢灭下去,一股子焦糊味顺着风飘进峡谷,闻着让人发闷。阿澈坐在石头上,手里摩挲着那把从黑风部人身上搜来的刀,刀刃上的缺口硌得手心发疼。
“头,真要去?”张猛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窝头,一口没动。
“去。”阿澈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挡着,正好办事,“炸药不能留在他们手里,不然下次来炸峡谷,咱们挡不住。”
呼韩邪从后面走过来,背上背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都准备好了,五个人,三把枪,剩下的带弓箭和刀。”
“周平留下,带着弟兄们守好峡谷。”阿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们走了之后,不管听见啥动静,都别开门,除非看见我带回来的信物。”
周平点头:“放心吧头,我盯着呢。”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塞给阿澈,“这是白天烤的肉干,路上垫垫。”
阿澈接过来揣进怀里,对张猛和呼韩邪说:“走。”
五个人猫着腰,从峡谷侧面一条窄缝里钻出去。这缝是之前找水的时候发现的,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过,平时没人走,黑风部的人肯定不知道。
外面的戈壁滩上,烧焦的木头还在冒烟,踩上去嘎吱响。阿澈领头,脚步放得很轻,眼睛盯着黑风部老营的方向,那地方离峡谷有三里地,在一道山梁后面。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快到山梁了,阿澈抬手让大家停下。“张猛,你跟我上去看看,剩下的人在这儿等着。”
两人趴在山梁上,往下一看,黑风部的老营就在山坳里,几堆篝火亮着,影影绰绰能看见有人在来回走。营子周围插着不少木棍,上面挂着破布,估计是用来挡野兽的。
“看着人不多。”张猛低声说,“篝火旁边也就十来个。”
“估计大部分都受伤了,在帐篷里躺着。”阿澈往营子后面看,“三叔说的棚子在那边,看见没?就那个盖着草的。”
张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看见了,旁边好像没人守着。”
“不可能没人。”阿澈皱着眉,“炸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有人看着,说不定躲在暗处。”
两人趴在上面又等了会儿,见篝火旁的人换了班,新过来的两个打了个哈欠,靠在石头上打起盹来。
“机会来了。”阿澈拽了拽张猛,“下去,动作快点。”
五个人顺着山梁往下摸,脚底下全是碎石子,走一步滑半步。快到营子边时,阿澈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先匍匐前进,靠近那两个打盹的守卫。
他掏出腰间的短刀,猛地上前捂住一个人的嘴,刀往脖子上一抹,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另一个刚睁开眼,张猛已经扑了上去,捂住嘴按在地上,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处理干净。”阿澈低喝一声,率先往后面的棚子摸去。
棚子果然用木头挡着,上面盖着厚厚的干草。阿澈示意两个人守住两边,自己和呼韩邪搬开木头。刚搬开两根,就听见里面有动静,像是有人翻身。
“谁?”里面的人迷迷糊糊地问。
阿澈没说话,冲呼韩邪使了个眼色。呼韩邪从怀里掏出块石头,猛地砸向对面的帐篷。“哐当”一声,里面的人骂了句脏话,提着裤子跑了出去。
趁这功夫,阿澈和呼韩邪赶紧钻进棚子。里面黑乎乎的,一股火药味直冲鼻子。摸了摸,果然有十几个坛子,用布盖着,旁边还堆着不少导火索。
“快,搬!”阿澈扛起一个坛子就往外走。
张猛他们也进来了,一人扛一个,往山梁那边跑。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营子里有人喊:“有人偷炸药!”
接着就是乱糟糟的脚步声,还有人放箭, arrows“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快跑!”阿澈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坛子死沉,压得肩膀生疼,他咬着牙,不敢回头。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还能听见枪响,子弹“啾啾”地从耳边飞过。呼韩邪回头放了一枪,不知道打没打中,只听见后面有人惨叫。
好不容易爬上山梁,阿澈让大家把坛子放下,喘口气。“都没受伤吧?”
“没事。”张猛抹了把汗,“就是刚才被石头绊了一下,不碍事。”
“别停,赶紧走。”阿澈扛起坛子,“他们肯定会追上来。”
往峡谷走的路上,果然听见后面有马蹄声,越来越近。阿澈心里咯噔一下,黑风部的人骑马追来了。
“把坛子放下!”阿澈喊道,“张猛,你带两个人把坛子藏到旁边的石头缝里,做个记号,回头再来拿。呼韩邪,跟我断后!”
张猛应了声,带着人往旁边跑。阿澈和呼韩邪找了个土坡,趴在后面,举着枪瞄准。
马蹄声越来越近,月光正好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来人。一共三个,骑着马,手里都拿着枪。
“打马!”阿澈低喝一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最前面那匹马应声倒地,把上面的人甩了出去。呼韩邪也开了枪,打中了另一匹马的腿,马疼得直蹦,把人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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