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种下去没几天,阿澈就养成了早起去地头的习惯。这天清晨,他刚走到村东头的麦地,就看见刘老栓蹲在地里,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栓叔,咋了?”阿澈快步走过去。
刘老栓指着地里的土,声音有点急:“你看,这麦种撒下去都五天了,咋还没出芽的迹象?按说这天气,三天就能冒绿尖了。”
阿澈赶紧蹲下来,用手扒开表层的土,里面的麦种还是硬邦邦的,没一点要发芽的样子。他又换了几块地扒,情况都一样。“不对啊,种的时候土是湿的,也没遭啥冻,咋会不出芽?”阿澈心里犯起了嘀咕。
两人正琢磨着,赵勇扛着锄头过来了。听说麦种没出芽,他也慌了:“这要是不出苗,明年吃啥?不行,得再找几块地看看,别是就这一片出问题。”
三个人在村里的麦地转了一圈,好消息是大部分地里的麦种都冒了绿尖,只有村东头和村西头两块地没动静。阿澈松了口气,但又马上皱起眉:“这两块地加起来有十多亩,要是都不出苗,损失也不小。得弄明白为啥不出芽。”
刘老栓蹲在地里,仔细看了看土,又捡起几粒没发芽的麦种捏了捏:“这麦种没坏啊,看着还挺饱满。会不会是土里有虫?”
这话提醒了阿澈。他让赵勇回家拿个小铲子,两人在地里挖了起来。挖了没一会儿,赵勇就喊了:“有了!你看这土底下,都是小虫子!”
阿澈凑过去一看,土块里藏着不少白色的小肉虫,正啃着没发芽的麦种。“是蛴螬!”刘老栓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虫子专吃种子和幼苗根,难怪麦种出不了芽。”
“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块地荒了吧?”赵勇急得直跺脚。
刘老栓想了想:“得赶紧补种,再撒点杀虫的药。不过这杀虫药得选对,别伤了其他地里的麦苗。”
阿澈点头:“赵勇,你现在就去镇上的农资店,买些麦种和针对蛴螬的杀虫剂,越快越好。老栓叔,你跟我去通知村民,让家里有空闲的人都来帮忙,先把有虫的地翻一遍,把虫子捡出来,再补种。”
不到一个小时,赵勇就拉着麦种和杀虫剂回来了。村民们也都拿着锄头、铲子赶到了地里。阿澈把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翻地捡虫,一组负责补种撒药。
翻地的汉子们抡着锄头,把土块敲碎,眼尖的妇女们跟在后面,看见蛴螬就用手捡,装在提前准备好的布袋里。大柱力气大,翻地最快,他边翻边喊:“这虫子真多,一锄头下去能看见三四条!”
阿澈提醒他:“捡干净点,别留着祸害新种的麦种。”
另一边,刘老栓教大伙怎么拌药:“把杀虫剂按比例掺在水里,再把麦种泡进去,泡半个钟头再种,这样种子自带药味,虫子就不敢啃了。”妇女们围着竹筐,小心地把麦种泡进药水里,泡好后再捞出来,递给负责播种的人。
播种的人弯着腰,把麦种均匀地撒在翻好的地里,后面有人用耙子把土耙平,盖住麦种。小孩们也来帮忙,拿着小铲子,把没盖好土的地方再补点土。
一直忙到傍晚,两块地总算补种完了。阿澈看着翻得平整的地,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接下来几天,大伙多来这两块地看看,要是出了芽,就赶紧说一声。”
接下来的三天,阿澈每天都要去补种的地里看两趟。到了第四天早上,他刚走到地头,就看见刘老栓笑着朝他挥手:“阿澈,出芽了!你看这绿尖,多精神!”
阿澈跑过去,蹲在地里一看,土里果然冒出了细细的绿芽,密密麻麻的,看着就喜人。“太好了!总算没白费功夫。”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可没高兴几天,新的问题又来了。这天早上,有个妇女慌慌张张地跑到阿澈家:“阿澈,不好了!村南头的麦苗被啃了!”
阿澈赶紧跟着她去了村南头的麦地。刚到地头,就看见一片麦苗倒在地上,叶子被啃得坑坑洼洼,有的甚至连根都被拔了出来。刘老栓和赵勇也赶了过来,看着被祸害的麦苗,都皱起了眉。
“这是啥东西干的?”赵勇蹲在地里,看着麦苗的断口。
刘老栓仔细看了看,又在周围的草丛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几只灰褐色的虫子:“是地老虎!这虫子夜里出来活动,专吃麦苗的茎和根,破坏力比蛴螬还大。”
“这可咋整?村南头的麦地有二十多亩,要是被这虫子祸害完了,明年的收成就没指望了。”有村民急得快哭了。
阿澈稳住心神:“大家别慌,地老虎虽然厉害,但有办法治。老栓叔,你知道咋治不?”
刘老栓点头:“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撒毒饵,把杀虫剂拌在麦麸里,撒在麦地周围,地老虎吃了就会死;另一种是夜里去地里捉,这虫子夜里会爬到麦苗上,用手电筒照就能看见。”
阿澈想了想:“那就两种办法一起用。赵勇,你去镇上再买些杀虫剂和麦麸,回来拌成毒饵,下午就撒到地里。晚上,咱们组织人去捉虫,两人一组,带上手电筒和小桶,争取把虫子都捉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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