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抽穗后没几天,颜色就从青转黄,麦穗也一天比一天沉,风一吹,地里满是“沙沙”的响声,闻着还有股淡淡的麦香。阿澈每天早上都去麦地转,用手捏捏麦穗,麦粒硬邦邦的,心里有数:再过十天半月,就能收割了。
这天早饭刚过,阿澈就去找刘老栓。老栓叔正坐在院门口编草绳,见阿澈来,放下手里的活:“是不是琢磨着收麦子的事?”阿澈点头:“叔,麦穗都熟得差不多了,得提前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老栓叔站起身:“走,咱去村里转转,看看大伙的准备情况。”
俩人先去了村东头的大柱家。大柱正蹲在院里磨镰刀,磨石上的水“哗哗”流,镰刀被磨得锃亮。“大柱,镰刀磨得咋样?”阿澈问。大柱拿起镰刀,用手指试了试刃口:“放心,这刃口能割纸,到时候割麦子快得很。”老栓叔凑过去看了看:“再磨磨背面,省得割的时候卡麦秆。”大柱应着,又拿起磨石蹭了起来。
接着去了赵勇家,赵勇正收拾打谷场。场地上的碎石子被捡得干干净净,他还拉了几车土,撒在地上,用石碾子来回压。“这土得压实,不然打麦子的时候漏麦粒。”赵勇擦着汗说。阿澈蹲下来,用手按了按地面,硬邦邦的:“行,再过两天再晒晒,就更结实了。”老栓叔在旁边看了看:“把场边的排水沟再挖深点,免得下雨积水。”赵勇点头:“我下午就弄。”
俩人又转了几家,村民们都在忙:有的在补麻袋,有的在修板车,还有的在准备晒麦子的竹席。王大娘正坐在门口缝麻袋,手里的针线飞得快:“这些麻袋都是去年用过的,补补还能用,省得买新的。”阿澈凑过去看了看:“大娘,多补几针,别到时候装麦子漏了。”王大娘笑着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转完一圈,阿澈和老栓叔回了村头的晒谷场。老栓叔蹲下来,摸了摸地里的麦子:“再过五天,就能割了。到时候让年轻人先上,早上凉快,多割点。”阿澈点头:“我下午就跟大伙说,让各家都把东西准备好,随时等通知。”
下午,阿澈在村里的大槐树下喊了一嗓子,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再过五天收割,各家把镰刀、麻袋、板车都准备好,早上五点开工,中午歇俩小时,下午接着干。”阿澈说。大柱举手:“我家有两辆板车,到时候可以帮着拉麦子。”赵勇也说:“我找了几个外村的亲戚,到时候来帮忙,工钱按天算。”阿澈点头:“好,有多余的力气就多帮衬,到时候按收成给大伙分粮。”村民们都应着,各自回家接着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一片忙碌。早上天不亮,就有人去地里查看麦子的成熟度;白天,磨镰刀的、修板车的、补麻袋的,到处都是动静。阿澈也没闲着,每天都去打谷场看看,帮着赵勇挖排水沟,又去各家检查镰刀磨得够不够快。
到了第四天,麦子已经黄透了,麦穗垂得更低,轻轻一碰,就有麦粒掉下来。阿澈跟老栓叔商量:“叔,明天就开始收割吧,再等下去,麦粒该掉地里了。”老栓叔点头:“行,今晚我去跟大伙说,明天一早开工。”
当天晚上,阿澈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外面起风了,风里还带着潮气。他赶紧起来,推开院门一看,天上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阿澈心里一紧,赶紧往老栓叔家跑。
老栓叔也没睡,正坐在屋里抽烟,听见阿澈敲门,赶紧开门。“叔,要下雨了!”阿澈喘着气说。老栓叔赶紧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坏了,这雨要是下下来,麦子就该发芽了!”阿澈急了:“那咋办?要不今晚就开始割?”老栓叔想了想:“只能这样了,赶紧去喊大伙,能割多少是多少。”
阿澈立马跑出去,在村里喊:“要下雨了!大伙赶紧带镰刀去地里割麦子,别等明天了!”村民们听见喊声,都赶紧从家里出来,有的没顾上穿外套,有的还拿着手电筒,往地里跑。
大柱扛着两把镰刀,跑过来跟阿澈说:“我喊了我弟他们,马上就到。”赵勇也推着板车过来:“我把板车放地头,割下来的麦子直接装车上,拉回打谷场。”阿澈点头:“好,大伙分地块割,别乱了,尽量把熟得透的先割了。”
不一会儿,地里就满了人。手电筒的光来回晃,镰刀割麦子的“唰唰”声此起彼伏。阿澈也拿起镰刀,蹲在地里割,左手抓着麦秆,右手挥刀,麦子就被割了下来,捆成小捆,放在旁边。“大伙慢点割,别割到手!”阿澈一边割一边喊。
王大娘也来了,手里拿着小镰刀,虽然年纪大了,但动作还挺利索。“这麦子可不能淋雨,不然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王大娘一边割一边说。旁边的年轻媳妇也跟着说:“就是,今晚再累也得多割点。”
老栓叔在地里来回走,看看各家的进度,又看看天:“大伙再加把劲,这雨估计后半夜就下了。”赵勇和大柱正把割好的麦子往板车上装,一车装得满满的,用绳子捆好,往打谷场拉。“这板车得跑得快,不然麦子堆在地里,下雨就糟了。”赵勇说。大柱点点头,俩人推着板车,快步往打谷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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