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老天爷呐。
一觉醒来天咋就塌了!
王氏强忍着再次晕过去的冲动,说话时,舌头都在嘴里打闪,早没了往日那股威风劲儿了。
“你们是怎么看守库房的?胆敢在值守的时间偷懒睡觉!”|
“说,昨天谁都来过?”
看守的两个人被凉水泼醒后,一脸懵逼,怎的好好的就给睡过去了,再一回头,发现库房大门大开着,魂都要吓没了!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主母饶命!我二人昨日一直在这里守着,一刻都不曾离开,并未见过有谁来过此处。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如何昏睡过去的,求主母开恩啊......”
两个家丁磕头如捣蒜,惶恐不安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
若是真想偷懒,大可一人守着,另一个睡觉,几小时轮换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王氏脑子里也搅起浆糊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进侯府行窃。
而且还能避过巡夜的家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整个侯府搬空,却不曾惊动到一个人?
太可怕了。
难道真是那两夫妇的鬼魂回来了?
不可能!
真要为自己孩子报不平,这十年来哪天不可以,非挑昨天夜里?
哪有这么巧的事。
王氏思来想去,与自家平日不对付的也就那几家,但大家的水平都一样,除去身份地位都是普通人,谁会有这么大本事!
要知道,能将一库房的东西都搬走,绝非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的。
就在这时,后院的姨娘们与庶子庶女们也哭哭啼啼的赶来了。
王氏平时最烦这种哭腔作派,一听到满院儿的啼哭声,整个人更加烦躁了。
真想一巴掌呼过去,让他们安静。
听到她们说自己的屋里也遭了贼,就连身上盖的被褥都一并给顺走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头的那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这是要她老命啊!
王氏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没有倒下,刚被两个丫鬟扶稳,就见自己的两个嫡女也匆匆忙忙跑来,脸色苍白犹如见了鬼一般。
梁似烟和梁似雨急得和猴子一样,在王氏面前上蹿下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控说自己屋里遭了贼。
一觉起来,房间里所有首饰没了,就连身上穿着的中衣也没了,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肚兜遮羞了。
要不是房中侍候的老妈子在自己屋里寻了块粗布里衬来,她们都没脸出门了。
梁洛苏昨夜那顿操作,搬得当真干净。
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
安平侯府里所有主家都被光顾过了。
但要说最惨的。
还得是安平侯爷,梁宵。
好不容易存了大半年的私房钱,满打满算两百两银子,他日前可是答应了烟雨楼的林晓儿,要给她买一对翡翠手镯的。
谁知手镯还没买,一觉醒来,私房钱不翼而飞。
明明也是苦主,唯有他不敢吭声。
耷拉着脑袋,站在最不显眼的位置,瞥了一眼已经虚脱无力瘫坐在库房门前地上的王氏,抹眼泪抹得更凶了。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梁洛苏。天一亮,便被吵闹声吵醒。
从茅草棚出来以后,就看到满院的下人、主子乱作一团,全都朝一个方向跑去。
她走上去,故意拉住一个下人询问缘由,但那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匆匆跑开了。
好吧。
不说就不说。
反正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跟上去看热闹。
一路上,来来回回的人无不哭丧着脸,唯有她勾着唇角,脚下的小碎步,踩得颇有节奏。
隔老远,就瞧见库房门站满了人。
府里的大小主子们正围着王氏哭哭啼啼。
这些人,平时在人前一个个都打扮的亮丽光鲜的,生怕被谁比下去了一样,要脸的很,可今日哪怕是鼻涕眼泪胡了一脸,也顾不上去擦。
梁洛苏站在人群末尾憋着笑,听了一会儿,便暗戳戳地走上前去。
准备搅他一棍子。
“大伯母啊,我好苦啊,呜呜呜......”
梁洛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引起众人的注意。
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
她哭个什么劲!
主人家遭了窃,她一个落魄小姐穷得饭都吃不上,难道她也丢了东西?
“梁洛苏,你就是故意来看笑话吧!”
梁似雨没好气地朝她吼了一句。因动作幅度太大,身上的粗布里衬不贴合,直接顺着肩膀滑下去了一些,刚好露出胸前的肚兜。
是红色的。
一旁的下人看到了,尤其是男的,都忍不住往她胸前各种瞟。
梁似雨羞的裹起里衬,捂着脸匆匆跑出人群。
梁洛苏偷笑。
对她的张牙舞爪非但不生气,反正心中倍儿舒坦。
这位千金贵小姐平日最为宝贝的那些首饰珠宝,绫罗绸缎一下全没了,估计此刻比剜了她的肉还要让她心疼,刚才又被下人看了身子,唉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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