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帝才将顺天府尹李成印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命他三日之内必须破案,如今期限已经过去一日了,却什么线索都没查出来。
朝堂上,他都快要被那帮没用得大臣们,给哭诉出抑郁症了。
贼,贼没抓到。
给呈王那边安排的事情也没办妥。
真的是好气哦。
再不给他们个交待,若日后贼人再连番作案,到时又会波及到更多的官员,到时候群臣愤起,说自己治国无方,管理无能。
自己这皇位怕都要跟着动摇了。
他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发完火,刚将李成印轰了出去,立刻就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呈王来面圣了,人已经入了皇宫的大门了。
皇帝一听,愈加烦躁。
呈王有先皇的允许,进宫无需递折子申请,想来随时可来,本意是方便他去看望太妃。
但现在的皇帝对此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无视先皇的旨意。
那可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所以,眼下除了京城官员家中失窃的一事,此人也是他心头一大忧患呐!
皇帝觉得时刻都被人吊着威胁。
要知道,近日京城大乱,连接造出惊天大案的盗贼就是他呈王本人!
偏生他还找不到任何证据,没法直接办了他。
想到此。
皇帝的头,疼的快要炸了!
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又被勾起,在胸腔中翻天倒海,搅得他坐立不安。
呈王自三个月前身受重伤回京后,便一直呆在王府里休养,除了大婚后的那次进宫谢恩,便再也没进过宫。
此番天下安定,敌国早被打怕了,并未听说边关传来什么消息。
那他今日入宫是何目的!!!
朝门口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来禀报的宫人看到,便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御书房陷入短暂的沉寂。
太监刘公公在御案前小心翼翼地研着磨,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生怕皇帝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思绪一时开了小差。
手中的力度没掌握好,将砚台中的墨汁溅了一点儿出来,差点弄脏了皇帝龙袍。
刘公公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了地上,惹怒了龙颜,被扣上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偷偷抬眉去看皇帝反应。
却听皇帝低声骂了一句“废物!”,看都没看他一眼,修长的指尖正一下一下地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刘公公也不知道骂得是李成印,还是自己,亦或是即将面圣的腿残呈王。
总之,皇帝的脸色阴沉沉的,十分难看。
他不敢问,也不敢站起来,对着地面揣摩了半天,才发觉皇帝的心思压根就没在自己犯的失误上面。
确实,与呈王这根心刺相比,刘公公的那点儿小失误根本不值一提。
皇帝沉默不语,其实是在懊恼以什么样的由头可以再次光明正大地去呈王府去查抄一番,同时还又不会激起民愤!
毕竟,呈王这些年可是很得民心的。
皇帝曾经多次暗中查探过,偏偏此人从未做过什么有伤国本,或是行径不端之事,根本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光这一点,当时都将皇帝气个半死。
偏还无可奈何。
越想越不是滋味,皇帝的眸光逐渐凌冽起来。
阴骘的眸光看向书房门口,面上那双眼布满了血丝,充满躁意。
看模样,昨夜又没有睡好觉。
此时,他心中乱如万蚁攀爬。
脑子转了八百回了。
此刻,若是能有个合理的理由让自己的御林军前去查抄呈王府,便是掘地三尺,他就不信丞相藏于王府中的那些“罪证”找不出来?
偏偏丞相在这节骨眼上,不争气地,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
这下没了带头参呈王的人,前日定的查抄计划直接落空。
这简直比让他睡不好觉还要难受!
皇帝没有退路了。
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既然呈王自己登门了,干脆借此机会,直接让他有来无回。
做皇帝,不能这么窝囊。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以自己的江山做赌注!
等就地办了他以后,再向外宣称,呈王进宫探望太妃,因情绪过于激动不慎毒发身亡。
到时管他真假,他说是便是了,谁敢说个不字。
反正,外人也无从得知。
意淫了一番后,狗皇帝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了,提起搁在墨砚上的朱砂笔在面前的奏折上,心情愉悦地画下了一个大叉。
许是这本奏折的用纸是瑕疵品,血一样的红墨一经落上,便在纸上迅速晕染成一坨。
像是一滩未干涸的血迹!
让人瞧着兴奋。
皇帝看到了竟满意地笑了。
沉着声,召来自己的暗卫,低声吩咐过了几句,后者领命,一闪身便又离去。
这时候,梁洛苏推着赵玄烨也到了。
皇帝立刻收起嗜血的目光,换上一副假惺惺的面孔,还没等二人行礼,便问道:“呈王这两日身体可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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