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
路过林高求家门前,不出所料,他家的大门正大开着。
里面有不少衙差聚在院中。
林高求此时就站在门口,满脸愁容地看向街上。
好不容易休个假,谁知道一觉起来,家里竟遭了贼。
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夜之间都被偷了个干净,就连家里为数不多的存粮和院里养的几只家禽,都没能幸免。
也不知道从哪里惹来的贼人。
反正他林家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了。
可怜最小的儿子连米糊都没得吃了,正饿得嗷嗷大哭。
刚睡醒,发现不对的时候,林高求连脸都顾不得洗,便慌里慌张地跑去了县衙。
好在县令大人与自己曾为同窗,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听闻此事连忙派人上门查看,可惜却连半个可疑的人都没发现。
半辈子的家底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林高求又气又心痛。
恰巧梁洛苏的队伍这个时候从他家门前经过,林高求本无心搭理,但看到她有意无意给自己做起了鬼脸,嘴巴还一张一合的。
看口型似乎是在说,“傻了吧,不是一直很牛批吗,来来来,给姑奶奶再牛一个看呀!”
林驿丞不明白个中缘由,只以为她是为昨夜受刁难的事情故意在气自己的。
不禁怒火中烧。
本来家中被盗一事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如今还被一个流犯骑到头上放肆。
这怎么行。
狠狠瞪了梁洛苏一眼,便匆匆回了屋。
流犯一行人不归自己管,但是他们的情况,他还是可以禀报给上面的,于是撸起袖子连忙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皇城。
狗皇帝经过一段时日的扎针调养,身体总算康复了。
突然收到渡城百里加急的来信后,一股气便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没当场背过去。
不是把呈王的家都抄了吗?
为什么他们流放路上还能过的那般舒坦?
一行人不仅有鱼有肉,吃香喝辣,肚子一点儿没受委屈,竟然连马车都用上了?
抄他家,本来就是要刁难他、羞辱他的,让他落魄无人可依,一路颠沛至流放之地,好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万万没想到,赵玄烨本事不小,反手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皇帝握着信,眸光如霜降般冰冷。
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用力之大,惊的身旁的刘公公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狗皇帝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喜欢跪,给朕到外面跪着去!”
刘公公一听,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匆匆忙忙跑出去领跪了。
只是罚个跪而已,总比丢了小命强。
毕竟察言观色了半辈子,皇帝今日所受之气他比谁都清楚,唯恐跑慢了,皇帝将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到时想跪都晚了。
刘公公走了以后,御书房里只留皇帝一人了。
他坐在书案前,越想越气,再加上对赵玄烨流放路上的各种脑补画面,差点没气得吐血。
再这般放任下去是不行的。
赵玄烨不死,他的江山便不稳。
思忖了许久后,召来了自己的暗卫统领,“暗一,死士营的人手都调过来了没有?”
暗一立刻回应。
“回陛下,全部就位!”
皇帝一听,立刻扬起了嘴角,上次是他侥幸才躲过一劫,这一次再增派两倍人手,就不信他有通天的本事还能逃脱!
“准备一下,立刻去办!”
“是!”
暗一领命,匆匆离开。
可怜梁洛苏千防万防,却没防到林高求这厮会跑去给狗皇帝悄悄通风报信,而赵玄烨又要被迫接受来自皇城的暗杀了。
好造孽。
一行人,离开渡城后,继续悠哉悠哉地赶路。
边欣赏沿途的风景,边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走累了就找个有阴凉的地方休息,吃点小食喝个茶,充补下体力,接着继续走。
一天下来,非但不会觉得劳累,反倒挺愉快的。
而那个王氏竟难得没与她寻事跳脚,一路上变得可安静了。
这让梁洛苏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但总归消停了是好事,若真要被那泼皮时不时地来一下,她还真有可能当场暴起,那这几日的好心情不就一下毁了嘛。
然而,好事总是经不起提说。
双方这样的平和大概只维持了五天左右,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梁似雨看到梁洛苏连日来,过得一日比一日舒坦,心里老嫉妒了。
祖母年迈,一路上根本就走不动,他们没有板车只能轮换着去搀扶着走,母亲又沉浸在失去嫡姐的悲伤里,要么哭,要么不说话。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些姨娘庶子女们,更是待她像瘟神一般,看到了恨不能立马调头就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到他们了。
至于父亲,软蛋一枚,什么事儿都不管,也不想管。
一路上除了啃黑面馒头,压根也没想着去给大家弄些好一些的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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