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审讯与暗流
镇北侯府的张仵作来得很快,青布长衫上还沾着些草药气息。他走进柴房时,赵书吏正蜷缩在墙角,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沈清辞被谢景行抱在怀里,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里看。
“张兄,辛苦你了。” 谢景行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仵作拱手行礼,目光扫过赵书吏:“谢公子客气。这等杂碎,不用些手段是不会开口的。” 他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巧的铜盒,打开后里面是几根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赵书吏吓得浑身发抖:“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吏部侍郎的人!”
大郎站在一旁,手里攥着那封伪造的书信,脸色冰冷:“到了现在还敢嘴硬。说,是谁让你在我二弟的文稿里塞东西的?”
赵书吏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仵作没再多说,拿起一根银针,精准地刺入赵书吏的穴位。赵书吏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像筛糠一样发抖。
“说不说?” 张仵作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赵书吏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张仵作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一根银针,就在要刺入另一个穴位时,赵书吏终于崩溃了:“我说!我说!是…… 是吏部侍郎让我做的!”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前世父亲被诬陷时,背后就有吏部侍郎的影子,只是当时没人能拿出证据。
“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大郎追问,眼神锐利如刀。
赵书吏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他…… 他让我在四公子的琴里藏东西,还…… 还让我把三公子的箭偷出来,送到…… 送到边关敌营……”
“还有账本备份,藏在哪里?” 谢景行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勒得沈清辞的衣襟有些发紧。
赵书吏犹豫了一下,张仵作的银针又往前递了递。他吓得连忙说:“在…… 在吏部侍郎府的密室里,只有他的贴身玉佩才能打开!”
“密室的具体位置?” 大郎追问。
赵书吏报出一串地名,和谢景行从琴底找到的密道分布图上的标记分毫不差。沈清辞看着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脑里的声音冷哼:“这种软骨头,前世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若不是还有用,真想让他尝尝更厉害的滋味。”
张仵作又问了些细节,赵书吏都一一招供。原来吏部侍郎不仅和邪教余孽有勾结,还私通敌国,想借邪教的手搞垮沈家,趁机夺取兵权。
“真是狼子野心!” 大郎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书信被攥得变了形。
谢景行示意张仵作停下,对大郎道:“我们得尽快拿到账本,在父亲回来之前做好准备。”
大郎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柴房里的赵书吏,眼神冰冷,“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侍卫们领命,守在柴房门口,像两尊门神。沈清辞被谢景行抱着离开,身后传来赵书吏呜咽的哭声,听起来既可怜又可恨。
回到揽月轩,苏婉卿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块手帕。看到沈清辞,她连忙起身,把女儿抱在怀里:“清辞没事吧?吓死娘亲了。”
“娘…… 不怕。” 沈清辞伸出小手,轻轻拍着苏婉卿的背,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她。
苏婉卿被女儿的举动逗得笑了笑,眼里却还是满是担忧:“你父亲还有两天才能回来,这两天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娘放心,有我们在。” 大郎走上前,语气坚定,“我们会保护好妹妹和这个家。”
二哥也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们不会让那些坏人得逞的。”
三郎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娘,大哥,我刚才在茶馆看到吏部侍郎了,他和一个穿黑衣的人偷偷摸摸地说话,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你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谢景行追问。
三郎挠了挠头:“没看太清楚,他戴着斗笠,只露出个下巴,看起来很凶。”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想起前世那个在宫宴上动手脚的黑衣人,也是戴着斗笠,下巴上有颗痣。难道是同一个人?
“他是不是下巴上有颗痣?” 沈清辞问,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
三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对对!妹妹怎么知道?是有颗痣!”
谢景行和大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邪教的头目,也是吏部侍郎的重要同伙。
“看来他们的动作很快。” 谢景行的声音低沉,“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四郎抱着他的琴走过来,琴身已经被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其他问题。“我刚才在琴房发现了这个。” 他从袖中拿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 “令” 字,“藏在琴弦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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