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阵的金光还没散尽,沈清辞突然打了个趔趄。她怀里的男婴顺势滑到腰侧,吓得她赶紧用小胳膊圈住,肉乎乎的脸蛋贴在婴儿柔软的胎发上,奶声奶气地哼唧:“不许掉…… 弟弟要摔。”
谢景行眼疾手快地托住男婴后脑勺,指尖触到清辞颈后绒毛时微微一顿。这具五岁身躯的灵力波动比昨日更稳了些,血脉簪的红光顺着她的小胳膊缠上男婴,像串发光的糖葫芦,把两个孩子连在一块儿。
“清辞力气变大了呢。” 谢景行蹲下来与她平视,金龙护腕化作枚铃铛系在男婴脚踝,“这样弟弟就不会摔了。” 铜铃轻响时,男婴突然抓住清辞垂在身侧的手指,含在嘴里咯咯直笑,口水沾得她满手黏糊糊。
“呀!脏!” 清辞抽回手在龙裘上蹭了蹭,却又忍不住用干净的另只手戳男婴鼓起的脸颊,“弟弟像食龙兽,都爱舔人。” 食龙兽仿佛听懂了,从奇树后窜出来,用尾巴卷住男婴的襁褓,把他拖到自己肚皮上趴着,逗得婴儿踢着带铃铛的脚乱晃。
二哥沈清珩刚包扎好伤口,就见清辞踮脚去够食龙兽背上的男婴,小短腿在毛茸茸的兽毛上打滑。他赶紧伸手扶住侄女,响石串成的手链在她手腕上叮当作响:“小祖宗慢点儿,二哥帮你抱。”
“不要!” 清辞猛地把男婴搂回怀里,下巴抵着婴儿柔软的后背,像只护崽的小兽,“是我的弟弟。” 血脉簪突然在她发间亮起,将两人裹进个迷你光茧 —— 这是她无意识间催动的防护,比昨日的红光稳定了三倍。
三哥沈清尧正在加固防御阵,见状笑着扬了扬工兵铲:“咱们清辞知道护着人了。” 蓝光顺着他的手势在冰窟边缘织成矮矮的光墙,刚好到清辞胸口,“这样小不点就不会被冰碴绊倒啦。”
四哥沈清越的药箱飘到清辞面前,自动弹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包。他捏了颗蜜饯塞进侄女嘴里,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 “谢谢四哥”,眼底漾起温柔:“这里面是软糕,饿了就给弟弟喂点儿,他好像能吃灵米做的糊糊了。”
五哥沈清河的星图木牌突然缩小到巴掌大,被清辞一把抢过去。她举着木牌绕着食龙兽转圈,男婴在兽背上随着她的步伐晃悠,脚踝的铜铃响成一串:“五哥你看,金线在跟弟弟玩!” 果然,木牌上的金线正顺着婴儿的襁褓攀爬,在他眉心的金印上绕出个小小的蝴蝶结。
影煞蹲在冰窟边缘擦拭骨刃,余光瞥见这幕突然绷紧的肩线缓缓松弛。他想起三日前在地脉见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小丫头,那时她攥着断成两截的血脉簪,眼里的倔强比现在的护崽模样更让人心惊。
“影煞叔叔。” 清辞抱着男婴凑过来,小手指着东方海域的黑云,“那些鸟还会来吗?弟弟怕吵。” 男婴像是应和她的话,突然打了个哈欠,小拳头攥住清辞垂在胸前的血脉簪流苏,把那抹红光拽得摇摇晃晃。
影煞的骨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倒映出两个孩子相依的身影:“它们不敢来了,但会有更厉害的东西来。” 他突然用骨刃在冰面刻了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就像这个,不过清辞不用怕,我们都会保护你和弟弟。”
清辞眨巴着大眼睛,突然把男婴往影煞怀里一塞,自己拽着食龙兽的尾巴跑到奇树下。她踮脚摘下朵海棠龙纹花,笨拙地别在婴儿耳边,又把自己的虎头鞋脱下来套在男婴脚上 —— 鞋太大,掉了好几次,她就用血脉簪的红光把鞋跟粘住。
“这样弟弟就不怕冷啦。” 她拍着小手笑,头顶的血脉簪突然射出道红光,在冰窟中央凝成个小小的双脉阵。男婴在影煞怀里突然伸出手,掌心对着阵眼,眉心的金印与阵纹产生共鸣,竟让阵形变得更加稳固。
谢景行的金龙低鸣着盘旋而下,龙爪轻轻碰碰清辞的头顶:“我们的小阵师厉害呀。” 他的龙纹化作条金带,在清辞和男婴之间系成个漂亮的结,“这样不管弟弟在哪,姐姐都能找到他。”
清辞还没来得及欢呼,冰窟顶部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五哥的星图木牌金线瞬间绷紧,在黑云方向凝成密密麻麻的光点:“是魔族主力!它们提前来了!” 木牌突然剧烈抖动,“至少有五千只,其中三只的气息比骨羽族首领还强!”
二哥的响石阵瞬间展开,却在触及冰窟顶部时突然炸成粉末。他脸色骤变:“它们在破坏冰层!想把整个冰窟砸塌!” 三哥的防御阵蓝光暴涨,却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下泛起涟漪,“撑不了半个时辰!”
四哥的药箱突然炸开,回魂草粉末在冰窟中形成道绿雾:“这是‘迷踪雾’,能暂时隐藏我们的气息,但对高阶魔物没用!” 他往清辞脖子上挂了个药囊,“这里面的药粉能让你保持清醒,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弟弟。”
清辞突然把男婴背在身后,用小布条在自己胸前系了个死结。她拽着食龙兽的耳朵爬上兽背,血脉簪的红光在她脚下凝成个小小的光团:“食龙兽,我们去打坏蛋!” 小家伙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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