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惊鸿之力
黑色岩浆正顺着沈府的断壁残垣蔓延,众人踩着滚烫的碎石向外突围。沈宗主靠在影煞肩头咳着血,沈夫人的锦袍被魔火烧出大片破洞,四哥背着两人踉跄奔跑,身后传来银面人疯狂的笑声:"跑啊!你们逃不出万魔之心的怒火!"
清辞被谢景行护在怀里,看着家园在火光中坍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沈念安趴在她肩头,小胖手紧紧攥着那枚合璧的玉佩,眉心的金色印记突然发烫,与玉佩中的红光绿光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带,顺着清辞的脖颈钻进她体内。
"呃啊 ——" 清辞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脑海中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玄衣女子在万魔窟冰原上挥剑,白裘女子将玉佩按进婴儿襁褓,黑袍人跪在血池前念诵咒语...... 这些画面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清辞!" 谢景行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时正对上一双骤然变深的眼眸。那不再是五岁孩童的澄澈,而是沉淀了千年的冷冽,眼尾浮起淡淡的海棠花纹,在火光中泛着莹白的光。
银面人此时正挥舞骨杖,指挥残余的黑袍人组成魔盾堵住去路。万魔之心的碎片在他杖顶疯狂跳动,黑色的雾气凝成利爪,朝着落在最后的沈念安抓去:"把万魔容器留下!"
"休想!" 清辞突然挣脱谢景行的怀抱,小小的身影挡在弟弟身前。手中的木剑不知何时已通体冰蓝,海棠纹路里流淌着与她眼尾相同的莹白光芒,"以吾惊鸿之名,敕!"
话音未落,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庭院中尚未熄灭的魔火瞬间凝固,岩浆流淌的速度骤然放缓,那些黑袍人组成的魔盾上,竟凭空凝结出层层叠叠的冰晶。银面人惊骇地后退半步:"这是...... 惊鸿剑的冰封之力?不可能!你怎么会......"
"因为我就是她。" 清辞的声音一半稚嫩一半苍老,两种声线交织成诡异的回响。她踩着冰晶腾空而起,长发在风中舒展,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之处,岩浆竟化作剔透的冰雕,"三百年了,黑袍人,你以为换张脸皮,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银面人闻言猛地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 —— 左半边是属于黑袍人的阴郁,右半边却印着与清辞相同的海棠花,"不愧是惊鸿帝君,竟能识破我的共生之术。" 他狞笑着举起骨杖,"可惜你现在只是具五岁的躯壳,能发挥几成力量?"
"足够送你归西。" 清辞手腕翻转,冰蓝木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圆弧。那些凝结在魔盾上的冰晶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锋利的冰棱,精准地刺穿每个黑袍人的心脏。谢景行与影煞对视一眼,趁黑袍人溃散之际,迅速将沈宗主夫妇护到安全地带。
沈念安举着玉佩站在姐姐身后,小胖手拍打着地面。那些被冰棱刺穿的黑袍人尸体上,突然冒出金色的光丝,顺着地面爬向玉佩,最终融入那道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里。清辞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挥剑斩断最后一名黑袍人的咽喉。
"轮到你了。" 清辞的冰剑直指银面人眉心。此刻她才注意到,对方的心脏位置嵌着半块万魔之心碎片,正与沈念安玉佩里的那半产生共鸣,"你把自己变成了容器?"
"不然怎么骗过白裘那老东西的灵识。" 银面人狞笑着将骨杖插入心口,万魔之心的碎片瞬间爆发出浓郁的黑气,"惊鸿,尝尝三百年前你欠我的痛苦!"
黑气化作巨大的魔爪抓向清辞,她却不闪不避,任由魔爪穿透自己的左肩。冰蓝木剑趁着这瞬间的空档,精准地刺入银面人嵌着碎片的位置,"这一剑,是替白裘姐姐刺的。"
银面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冰与黑的两股力量撕扯下逐渐崩解。清辞拔出木剑时,那半块万魔之心碎片竟吸附在剑身上,与沈念安玉佩里的那半遥遥相对,发出嗡鸣般的共振。
"不 —— 我的共生之术!" 银面人的身体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最后凝聚成一道怨毒的声音,"惊鸿,你赢不了万魔主的!他已经......"
话音未落,光点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清辞捂着流血的左肩落地,冰蓝木剑上的光芒迅速褪去,变回普通的奇树枝干。她晃了晃身体,眼尾的海棠花纹渐渐隐去,重新变回那个五岁孩童的模样,"景行哥哥......"
谢景行连忙上前捂住她的伤口,金龙护腕的金光渗入血肉,暂时止住了流血。沈念安扑过来抱住姐姐的腿,玉佩上的绿光流淌到她伤口处,竟让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清辞,你刚才说......" 沈宗主挣扎着上前,目光落在那柄恢复原状的木剑上。
清辞摇摇头,小脸上满是茫然:"我不知道,刚才好像有另一个人在说话。" 她举起木剑,发现剑身上多了道浅浅的血痕,正与银面人心脏处的伤口形状吻合,"但我知道,他说的黑袍人共生之术,和念安弟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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