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鸢穿过东海归墟的淡紫雾层时,清辞手腕上的净邪藤突然剧烈颤动。原本泛绿的藤条瞬间缠紧她的手腕,叶脉变成墨色,像在预警前方的危险 —— 影煞立刻将骨刃横在身前,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绷得发紧,连呼吸都放轻了:“雾里有魔气,还藏着禁制的波动。”
清辞往窗外探身,雾层下的海水泛着诡异的深紫,看不到底。她摸出凤族给的灵物图,图上标注的深海菩提果位置,正对应着雾最浓的区域,那里隐约有光柱从海底往上冲,却被雾层挡得只剩圈淡金的光晕,像被囚禁的太阳。
“是上古禁制的光。” 影煞的骨刃泛着白光,轻轻碰了碰雾层 —— 刃身刚触到雾,就被股无形的力弹开,雾层竟泛起涟漪,映出张模糊的魔脸,转瞬又消失不见,“禁制是活的,能感应到活物的气息。”
两人正犹豫间,机关鸢突然剧烈晃动。船底传来 “咔嗒” 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 清辞低头看,只见数根墨色的海草从海里钻出来,草叶上缠着细黑的丝,正往机关鸢的木板里钻,丝尾还在滴着泛紫的毒液,滴在木板上竟腐蚀出小坑。
“是‘噬魂海草’!” 清辞的惊鸿剑突然出鞘,红光劈向海草。草叶被劈断时,竟发出凄厉的尖叫,断口处涌出的黑气里,竟裹着缕极淡的魂气 —— 是之前被海草吞噬的生灵魂气,此刻正往清辞的眉心钻!
影煞的骨刃立刻劈散黑气,却见更多的海草从海里钻出来,像无数只黑手,要把机关鸢拖进海底。清辞突然想起二哥炼的焚邪火符,往空中一抛 —— 符纸炸开的金色火焰,烧得海草滋滋作响,草叶上的黑丝瞬间被烧断,海草也像怕火般往海里缩。
“趁现在!” 影煞操控机关鸢往光柱方向冲。雾层的禁制似乎被火焰惊动,竟自动分开道口子,口子后面的景象让两人倒抽冷气:海底立着座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与石碑相似的符文,符文缝隙里淌着泛紫的毒液,门顶悬着颗金色的果实,正是深海菩提果!
可石门旁,却坐着个穿黑袍的身影。黑袍上沾着海草,脸藏在兜帽里,只露出双泛着红光的眼,手里握着根缠着黑丝的权杖,杖尖对着石门,像是在解禁制的锁。
“是被封印的魔将!” 清辞的惊鸿剑红光暴涨,“凤屿族长说的没错,归墟里真的藏着魔将!”
魔将似乎早察觉到他们,缓缓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黑纹的脸,左眼角有颗痣,竟和之前的堕仙有几分像:“双脉者?倒是比我想的来得早。” 他的权杖往石门上一敲,符文的紫光突然变亮,“这菩提果,是我等了三百年的‘解封印钥匙’,你们也想要?”
影煞的骨刃瞬间出鞘,白光劈向魔将。却见魔将的权杖一挥,无数黑丝从海里钻出来,挡住骨刃的同时,竟往清辞的方向缠 —— 丝尾沾着的毒液,比噬魂海草的更浓,滴在海面上都泛着泡。
“别碰毒液!” 清辞的惊鸿剑劈开黑丝,却发现黑丝断口处的黑气,竟能吸收她的灵力 —— 剑身上的红光刚触到黑气,就被吸得淡了些,眉心的海棠印记也跟着发沉。
“这是‘噬灵丝’,能吞灵力,还能传魔气。” 魔将的笑声在归墟里回荡,权杖往空中一抛,黑丝突然暴涨,将机关鸢缠得死死的,“你们以为摘了冰魄花就能赢?太天真了!这归墟禁制,是我当年亲手布的,今天…… 就让你们和菩提果一起,葬在这海底!”
机关鸢的木板开始渗水,海草又从缝隙里钻进来,缠向清辞的手腕。她突然摸向手腕的净邪藤 —— 藤条竟自动往黑丝上缠,墨色的叶脉泛着红光,竟把黑丝上的魔气吸得干干净净,还顺着藤条往她掌心送了缕灵力!
“藤能克噬灵丝!” 清辞的眼中闪过惊喜,立刻操控藤条往石门方向伸。藤条顺着符文往上爬,刚触到菩提果,就见果实泛出金光,将石门的紫光压得淡了些,而魔将的脸色突然变了,权杖上的黑丝竟开始枯萎。
“不可能!” 魔将的黑丝突然往菩提果冲,“这果实是我的!”
影煞趁机将焚邪火符往魔将身上抛。符纸炸开的火焰烧得他黑袍冒烟,黑丝也被烧得蜷缩。清辞握着惊鸿剑,借着藤条的灵力,往石门跃 —— 指尖刚触到菩提果,就觉得股温暖的魂气顺着指尖往眉心钻,比冰魄花的魂气更浓,眉心的海棠印记亮得像要炸开!
“快下来!” 影煞的骨刃挡住魔将的权杖,却被权杖上的毒液溅到胳膊,玄色劲装瞬间被腐蚀出个洞,皮肉也泛起紫黑,“禁制要塌了!”
清辞刚摘下菩提果,石门突然剧烈晃动。符文的紫光炸开,海底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魔将被漩涡卷得东倒西歪,却还举着权杖往清辞冲:“把果实给我!”
影煞突然扑过来,将清辞往机关鸢推:“我来断后!你先带果实走!” 他的骨刃往漩涡方向一劈,白光竟暂时挡住了漩涡的吸力,可魔将的权杖也趁机刺中了他的后心,黑丝往他皮肉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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