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鸡刚叫头遍,清辞就醒了。不是被鸡鸣吵醒,是心口的海棠印记在发烫 —— 地脉阵的方向,似乎有股熟悉的魔气波动,淡得像晨雾,却让她莫名心慌。
她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往地脉阵走。晨雾还没散,焚天鼎的轮廓在雾里泛着淡红微光,可走近了才发现,鼎中涅盘火的火苗竟比昨晚矮了半截,淡红的火焰边缘,还缠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正顺着鼎壁往阵纹里钻。
“这是……” 清辞蹲下身,指尖刚要碰鼎壁,就被只手轻轻拽住。回头看,是影煞,玄色劲装沾着露水,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别碰。” 影煞的声音压得很低,骨刃轻轻点了点鼎壁的黑气,“是魂核的气。昨晚破噬魂柱时,魔将故意让黑气沾了涅盘火,现在正顺着阵纹往定界玺钻。”
两人正说着,凤屿也匆匆赶来。他盯着焚天鼎看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了:“是‘蚀灵黑气’!能一点点吞掉灵力,再这样下去,涅盘火会被吞光,四重防护也会崩!”
谢景行听到动静,也提着寻踪镜跑过来。镜面刚对准焚天鼎,就剧烈颤动起来,映出裂隙渊的景象 —— 魔营里,那根被劈断的噬魂柱竟重新立了起来,顶端的聚魂幡已重组完成,泛着的幽光比之前更浓,幡下的魔兵正往柱上绑新的 “祭品”,这次不是村民,是被魔气控住的灵鸟!
“他在借灵鸟的魂气,强化聚魂幡的蚀灵力!” 谢景行的指节捏得发白,“灵鸟的魂气与涅盘火同源,聚魂幡吸了它们,就能彻底吞掉涅盘火!”
清辞的心脏猛地一沉。灵鸟是他们的 “眼睛”,之前靠灵鸟探魔营、找噬魂符,要是灵鸟被抓光,他们就成了睁眼瞎;更要命的是,涅盘火若被吞,对付魂核就少了最关键的武器。
“不能等了。” 影煞握紧骨刃,眼神坚定,“我们得主动去破聚魂幡,趁它还没吸够灵鸟魂气。”
“可魔营现在肯定守得严。” 大哥沈清和也赶了过来,剑上还沾着巡逻时带的露水,“昨晚我们救了村民,魔将肯定加了防备,硬闯就是送死。”
众人正沉默着,之前被救的村民里,那个叫阿婆的老妇人突然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攥着块黑色的布片:“姑娘,老身知道条路,能绕到魔营后面的密道 —— 那是之前逃荒时发现的,藏在山壁的石缝里,魔兵肯定不知道。”
清辞眼睛一亮,接过布片 —— 上面沾着的魔气,与噬魂柱的气息一致,显然是阿婆之前藏的。她抬头看向阿婆,发现老人的眼底虽有倦意,却透着股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阿婆,您确定密道能通进去?” 谢景行还是有些顾虑,寻踪镜里没显示山壁有密道,怕是什么陷阱。
阿婆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旧帕子,展开是张手绘的地图:“老身的孙儿就是被魔兵抓去绑在噬魂柱上的,为了找他,老身把那片山摸遍了,错不了。只是密道窄,一次只能过三个人,还得带火把,里面有蝙蝠。”
沈宗主拄着拐杖走过来,看了眼地图,点了点头:“地图是真的。山壁的石缝我年轻时也见过,只是后来被塌方堵了,应该是阿婆找人挖开的。”
“那我们就定了。” 清辞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我、影煞、凤屿族长去,凤族族长懂涅盘火,能破聚魂幡;影煞负责引开魔兵;我来救灵鸟。谢景行,你在魔营外接应,用龙角魂露引水脉箭,帮我们断后;大哥和阿峰守沈府,盯着涅盘火和定界玺,别让魔气趁虚而入。”
没人反对。凤屿立刻去收拾焚天鼎,将涅盘火收进缩小的鼎里;影煞往袖中塞了爆火符和防雾丹;清辞则把惊鸿剑别在腰间,又给阿婆递了包护魂丹:“您在府里歇着,等我们回来,定把您的孙儿救出来。”
出发前,沈念安举着护魂珠跑过来,非要把珠子塞给清辞:“姐姐,这个给你!能挡黑气,上次影煞叔叔就是靠它稳住魔气的!”
清辞摸了摸弟弟的头,把珠子戴在手腕上。晨光渐渐穿透晨雾,三人顺着阿婆指的路往山壁走。密道果然藏在石缝里,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火把的光在晃动,偶尔传来蝙蝠的吱叫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微光。凤屿先探出头看了看,低声说:“到了!前面就是魔营的后营,聚魂幡的光就在那边!”
三人悄悄钻出密道,躲在 rocks 后。魔营的后营果然防守松懈,只有几个魔兵在巡逻,聚魂幡立在营中央,幡下的灵鸟被黑丝绑在木架上,哀鸣不止,魂气正顺着黑丝往幡上飘。
“我去引开巡逻的魔兵。” 影煞攥了攥手中的爆火符,往营外扔了张。符纸炸开的瞬间,巡逻魔兵立刻往火光处跑。
凤屿趁机抱着焚天鼎冲过去,指尖捏着引火符,往聚魂幡方向一点 —— 淡红的涅盘火瞬间腾起,直扑幡面!可没等火焰碰到幡,聚魂幡突然亮起幽光,竟将涅盘火反弹回来,烧得鼎壁 “滋啦” 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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