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丹坊的石屋中,青心焰已燃烧了整整七日。
李大海盘膝坐在丹炉前,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死死盯着炉顶的气孔——那里正飘出一缕淡紫色的烟气,烟气缭绕间,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在闪烁,这是破界丹即将炼成的征兆。
石屋中央的丹炉早已不是最初的火焰凝聚体,而是李大海用万宝楼拍卖来的"离火晶"重新打造的。晶体制成的炉身通体赤红,能完美传导青心焰的温度,炉壁上铭刻的"聚灵阵"与"固元阵"正全力运转,将外界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引入炉中,支撑着丹药的最后成型。
炉中,界心草与空间石的灵力正在青心焰的催化下激烈碰撞。界心草的绿意如同活物般缠绕着空间石的银辉,每一次碰撞都产生细微的空间涟漪,石屋的墙壁上因此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光影——这是两种顶级空间材料融合时的异象,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空间风暴,不仅丹药尽毁,连炼丹者都可能被卷入空间裂缝。
"海哥,玄风少爷派来的人又在催了!"阿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焦急,"说那边的秘境入口快要关闭了!"
"知道了。"李大海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这七日来,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心神,神识高度集中在丹炉内的每一缕灵力上,连进食都靠丹药维持。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除了对玄风承诺的信守,还有对破界丹背后空间法则的好奇——这种能撕裂空间的丹药,其蕴含的法则之力,或许能为他的《百炼诀》带来新的突破。
他深吸一口气,将黑珠子贴在丹炉底部。温润的白光透过离火晶,渗入炉中,如同最精密的筛子,将界心草与空间石碰撞产生的狂暴能量一一梳理。原本激烈碰撞的两种灵力在白光的安抚下渐渐平和,开始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交织、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那是空间之力凝聚的核心。
"就是现在!"
李大海眼中精光一闪,双手捏出繁复的法诀。青心焰骤然升高温度,离火晶炉身发出刺眼的红光,炉内的漩涡转速越来越快,界心草的绿意与空间石的银辉彻底融合,化作一枚核桃大小的丹丸。丹丸表面没有寻常丹药的光泽,反而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冰封的湖面,却在裂纹深处,流淌着淡淡的空间波动。
"成了!"
李大海猛地收手,青心焰瞬间熄灭。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炉盖,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既非草木清香,也非金石厚重,而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线。三枚破界丹静静地躺在炉底,每一枚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他用玉盒将丹药收好,刚走出石屋,便看到一名玄鸟阁弟子焦躁地踱步。见李大海出来,那弟子连忙上前:"李道友,您可算出来了!少阁主说秘境入口最多还能维持三日,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备船。"李大海简单收拾了行李,将丹坊交给阿福打理,"我不在的日子,按市价收购废丹,丹药价格下调一成,稳住客源。"
"放心吧海哥!"阿福用力点头,看着李大海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短短一个月,青焰丹坊已在西市站稳脚跟,这背后是李大海日夜不休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玄鸟阁的飞舟早已在城外等候。李大海登上飞舟时,发现舟上除了玄鸟阁弟子,还有几位气息沉稳的老者——都是元婴初期的大能,显然是玄鸟阁派来协助救人的。
飞舟划破云层,朝着黑风渊的方向疾驰。李大海坐在船舱中,抓紧时间调息。炼制破界丹几乎掏空了他的灵力,好在提纯废丹时积累的灵力足够浑厚,加上黑珠子的滋养,只需一日便能恢复巅峰。
"李兄,辛苦你了。"玄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眼中带着歉意,"本该让你好好休息,却还要劳烦你跑一趟。"
"举手之劳。"李大海摆摆手,取出装着破界丹的玉盒,"丹药炼成了,三枚应该足够。"
玄风接过玉盒,打开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虽不懂炼丹,却能感觉到丹药中蕴含的恐怖空间之力,仅仅是靠近,便觉得神魂都在微微颤抖:"这、这真是四阶丹药?我怎么感觉比宗门的五阶破界丹还要霸道?"
"或许是用废丹提纯的缘故。"李大海解释道,"焚天丹废丹中的火灵力与界心草结合,让空间之力更加狂暴,撕裂效果应该会更好。"
玄风敬佩地看着他:"李兄不仅炼体强悍,炼丹术也如此出神入化,玄风自愧不如。"这一路寻找师兄的踪迹,他早已没了当初的倨傲,真心将李大海视作朋友。
飞舟在第三日抵达黑风渊。这是一片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山谷,雾气中蕴含着腐蚀性的灵力,连元婴期修士都不敢轻易深入。谷口有一处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与玄鸟秘境相似的符文,只是大部分已经黯淡,显然是秘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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