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府邸坐落在扬州城最繁华的东关街上,朱门高墙,石狮镇宅,气派非凡。飞檐翘角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瑞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当林慕白步入公堂时,围观的百姓都不禁屏息——这位扬州城有名的青年才俊确实仪表堂堂,一袭墨绿色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周文渊端坐堂上,目光如炬:“林老板,这玉佩可是你的?”
衙役呈上那枚翡翠玉佩,林慕白只看了一眼便坦然承认:“正是在下之物。”他的声音平稳,不见丝毫慌乱,“但这玉佩三日前就不见了。那日我在铺中清点一批新到的和田玉,可能是在那时遗失的。”
“林老板可认识死者芸娘?”周文渊追问。
林慕白摇头,神色自若:“未曾听闻。赵账房虽在我铺中做事,但我从未见过其家眷。”
跪在一旁的赵文启突然激动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林慕白:“你撒谎!半月前我妻子来铺中送饭,你还夸她手艺好,特意多给了赏钱!”
林慕白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确有女子来送饭,但我并未多问是谁家眷属。铺中伙计众多,来送饭的家眷也不少,我岂能个个都认得?”
就在这时,仵作匆匆上堂,呈上新的验尸结果。芸娘已有两个月身孕,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的指甲缝中发现了些许皮肤组织和丝线,经比对,与赵文启手上的抓伤和衣袖材质完全吻合。
周文渊当即拍案而起,惊堂木震响:“赵文启!你手上的伤从何而来?衣袖又是如何撕裂的?”
赵文启脸色惨白如纸,冷汗从额角滑落:“这...这是昨日清点玉器时不慎划伤...”
“胡说!”周文渊喝道,声音在公堂上回荡,“分明是你与妻子争执,她抓伤了你!你知道她怀了孕,但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于是痛下杀手!”
赵文启跪地痛哭,声音凄厉:“没有!我怎会杀芸娘?我们感情甚好,她怀了我们的孩子,我欢喜还来不及...”
尽管赵文启矢口否认,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周文渊下令将其收押,择日审判。衙役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赵文启,他绝望的目光最后扫过那枚翡翠玉佩,忽然闪过一丝异色,却被陆小凤敏锐地捕捉到了。
退堂后,陆小凤找到周文渊:“周大人,此案尚有疑点。若赵文启是凶手,为何要将指向林慕白的玉佩放在死者手中?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周文渊沉吟片刻,捋须道:“或许是故意误导我们?赵文启在玉器铺做事,自然知道这玉佩是林老板的。”
“但若是误导,为何要用一块自己都不知道遗失何处的玉佩?”陆小凤目光深邃,“况且,若是临时起意杀人,又怎会恰好带着东家的玉佩?我想去林家铺子看看。”
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笑道:“陆大侠果然心思缜密。既然如此,本官派人随你同去?”
陆小凤摆手笑道:“不必劳烦官府,我们三人随便逛逛便是。”
林家玉器铺位于扬州最繁华的街道上,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店内陈列着各种精美玉器,从莹白的和田玉到翠绿的翡翠,应有尽有。陆小凤假装选购,暗中观察。伙计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今日公堂之事,唯独一个老匠人独自坐在角落,默默打磨着一块翡翠,面无表情。
陆小凤走近,见老匠人正在雕刻一枚翡翠发簪,工艺精湛,每一刀都恰到好处:“老师傅手艺真好。”
老匠人头也不抬,手中的刻刀稳如磐石:“混口饭吃。”
“听说店里出了事?赵账房的妻子...”
老匠人手突然一抖,刻刀在翡翠上划出一道浅痕,险些伤到手指。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祸从口出,少问为妙。”
陆小凤摸出一锭碎银放在台上:“我就好打听个新鲜事儿。”
老匠人看了眼银子,又瞥了瞥四周,压低声音:“芸娘是个好女子,常来给文启送饭。有时文启外出收账,她就坐在后院等。”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半月前,我亲眼看见林老板与她说话,还递给她一锭银子。她开始不肯收,后来还是接了。”
“后来呢?”陆小凤追问。
“后来文启回来,芸娘匆忙走了。那日后,她就再没来过。”老匠人迅速收起银子,继续打磨手中的翡翠,“客官,我就说这些,您请便。”
陆小凤走出铺子,见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等在门外,便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
花满楼摇扇沉吟:“若芸娘与林慕白确有牵扯,为何要接银子?若是私情,赠玉比赠银更合情理。这其中必有蹊跷。”
西门吹雪突然目光一凛,按住剑柄:“有人跟踪。”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锐气,“两个黑衣人在对面的茶楼里,已经盯了我们一刻钟。”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笑道:“看来我们问到了一些不该问的事。先回客栈,今晚我夜探林府。”
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回走,穿过熙攘的市集。突然,西门吹雪身形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枚飞镖被他精准地击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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