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晨光带着稀薄的暖意,穿透东溪村上空的薄雾。林羽踩着压实的雪路走过巷弄,家家户户的门框都刷得簇新,孩童们正踮着脚往门楣上贴春联,浆糊在红纸上晕开的痕迹像朵小小的云,与远处传来的鞭炮 “噼啪” 声、大人的叮嘱声交织成除夕特有的欢腾。
村头的老槐树上挂起了红灯笼,穿红衣的姑娘们正往枝桠上系红绸。绸带缠绕的圈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圈,蝴蝶结的角度一致朝向东面,“这树得‘披红三匝’,” 年长的媳妇教姑娘们打结的手法,“一匝敬土地,二匝敬日月,三匝敬祖宗,少一匝则心不诚,多一匝则显繁冗,得让喜气顺着树枝爬满全村。”
林羽站在槐树下,看阳光透过灯笼的红纱,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每个灯笼的间距匀如尺量,高度相差不过半尺,像串悬在半空的红玛瑙。贴春联的老汉踩着木凳的高度正好二尺,“上联得比下联高半寸,” 他用尺子量着联脚的距离,“横批要压在门楣正中央,偏一分则失仪,歪一毫则不恭,得让门户透着精气神。”
村中的祠堂里,几张八仙桌拼成了长案,穿青布褂的厨子们正忙着备年夜饭。掌勺的大师傅颠勺的弧度圆润如满月,每道菜的分量用瓷碗量得清清楚楚,“这扣肉得‘肥瘦三层’,” 他切肉的刀工精准如机器,肉片厚度不差分毫,“梅菜垫底要铺匀,酱汁收得稠稀适中,少一勺则淡,多一勺则腻,得让每口都尝着团圆味。”
案台上的食材码得像幅彩画,青的蒜苔、红的辣椒、白的豆腐、黄的鸡蛋,分类摆放的界限分明如棋盘。“这菜得凑‘十全十美’,” 帮厨的妇人往碗里盛馅料的动作均匀,包饺子的褶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道,“荤菜六样取顺意,素菜四样求平安,少一盘则缺憾,多一盘则浪费,得让桌上的菜像天上的星,满满当当才热闹。”
林羽摸出罗盘放在案台一角,铜针在 “坤” 位微微颤动,指针映着彩色的光晕,泛出温暖的虹彩。背包里的灵草种子被菜香惊动,发出细碎的响动,与切菜的 “咚咚” 声形成奇妙的共鸣。他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话:“味由心生,菜随情变,聚得住人气,才能熬出真滋味。”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掠过屋檐,林羽在酿酒坊前停下脚步。掌柜正往酒壶里斟米酒,酒液顺着壶嘴流下的弧线优美,每壶酒的分量不多不少正好半斤,“这酒得‘温至七分热’,” 他用热水烫壶的时间分毫不差,“太烫则失香,太凉则伤胃,得让酒气裹着暖意淌进心里,像家人的话贴心窝。”
酒坊的陶瓮旁,孩子们捧着小酒杯学大人敬酒,动作笨拙却认真。“碰杯要‘杯沿相齐’,” 掌柜教孩子们举杯的高度,“晚辈的杯要比长辈低三分,少一分则失敬,多一分则过谦,得让礼数藏在酒里,不轻不重刚刚好。” 坛里的陈酒开封时,香气漫出半条街,连过路的狗都停下脚步,摇着尾巴嗅闻这年节的醇味。
村西的碾坊里,最后一笼馒头刚出锅,蒸腾的热气在窗上凝成水珠,顺着木格纹路流淌。蒸馍的老汉用红印在馒头顶盖章,印记的位置始终在中央,“这馍得‘圆如满月’,” 他给每个馒头称重的动作仔细,大小相差不过半两,“红点要蘸朱砂调的胭脂,大一点则艳俗,小一点则小气,得让面食透着喜庆劲。”
晾馍的竹架上,馒头排得像列队的士兵,间距匀如刻度。“这馍得‘留三个不切’,” 老汉用布盖馍的动作轻柔,“一个敬天地,一个祭祖宗,一个给守岁的娃,少一个则心不安,多一个则无意义,得让食物连着念想,踏踏实实过年。” 来取馍的村民每人手里的竹篮大小不一,老汉却总能分得分量匀称,“李家添了新媳妇,多给两个带回去,” 他往篮里加馍的动作自然,“王家老人牙口不好,给挑几个软和的。”
傍晚的霞光给雪地镀上金红,林羽坐在村口的老碾盘上。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青烟,饭菜的香气在村子上空汇成温暖的云。穿新衣的孩子们提着灯笼串门,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晃出流动的光带,“拜年要‘先迈右脚’,” 母亲们教孩子进门的规矩,“见长辈要弯腰作揖,糖果不能抓满手,少一礼则失教,多一事则讨嫌,得让娃透着家教。”
祠堂的长案前,村民们按辈分入座,老少有序的排列像棵倒长的树。“长辈要坐‘上首正中’,” 族长安排座位的声音洪亮,“晚辈依次分列两侧,男女席位各占半边,错一位则乱序,换一席则失尊,得让辈分像台阶,一级级透着敬意。” 开席前的祭祖仪式庄严肃穆,香烛的火苗齐如刀裁,鞠躬的弧度一致如尺量,“磕头要‘额头触地’,” 司仪喊礼的节奏匀如钟摆,“三拜三叩不多不少,少一拜则心不诚,多一叩则逾矩,得让祖宗看着咱团圆,安安心心过大年。”
村东的空地上,几个后生正忙着搭旺火,劈好的木柴码成了塔形,每层的根数都是九根,“这火得‘烧到天明’,” 他们往柴堆里添松枝的动作均匀,“火苗要蹿过头顶三尺高,少一根柴则火势弱,多一把火则失控,得让火光映着笑脸,暖暖和和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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